温茹点头,等着温茹坐下后,简十初才坐,这家中式餐厅的隔间隔音效果很好,正午隔壁已经开始喝酒划拳。
在关门前还能听得一清二楚,服务员倒了茶水。
“阿姨您看看想吃什么,这一家菜特色是酸菜鱼,会稍微偏辣。”简十初将菜单给了温茹。
前面她点了两个特色,剩下的等温茹来点。
温茹带笑菜单给她们:“小简你看看想吃什么,阿姨不太熟。”
简十初也没推,抿着笑将菜单顺到自己面前,嘴上说:“大致的菜都差不了太多。”
说着然后往温知许那边推了一下,两人看一个菜本。
简十初翻开第一页时,抬头问:“阿姨有忌口的吗?”
“没有。”温茹抿着笑回,手里的杯子也拿稳了。
“重庆的菜偏辣,中午适合吃点清淡,听小许说阿姨你平日口味偏淡,点一个这个吧。”
简十初点菜安排的很合理,还会照顾到温知许的口味,会看菜里有没有花生,这并不是温茹在场才会这样。
平时她和温知许在外面吃饭也是这般,她的随性和简单其实是大多数人都很喜欢的,这样的孩子一看没什么心眼,就够了。
不需要有多亮眼,也不需要站在人群顶端,她只需要做她自己,从一顿饭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温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什么样都能判断出来,简十初和温知许的性格有互补的地方,恰到好处。
当见过简十初以后,温茹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温知许不管是过了多久,还是会选择同一人。
就像温知许自己说的,这个姑娘是真的很好。
饭后简十初说让温茹多留几天,从酒店搬到家里,她带温茹在重庆好好转转。
经不住磨,温茹最终同意了,很神奇的是,简十初很容易和家长聊到一块儿,她不像温知许沉闷的性子,也没有固定的墨守成规。
在她的身上能看到原来人还有另一种活法,且这种感觉是在不知不觉间去感染到旁人。
温茹走的那天,简十初去送的,那是温知许第一次见温茹转身时哭了。
她心里知道,其实从温茹踏上重庆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释怀唐原的事情。温茹见过简十初对她好,也见过她们相处模式。
故事到了这里,温知许抬头去看蓝天下划过的飞机,简十初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过了一会儿才问:“我表现怎么样?”
“还不错吧。”温知许短暂地看她一眼,面上带着笑意。
“还不错是什么?”简十初笑了笑,人折到了温知许面前,“那今年过年,能一起过了吗?”
温知许收回视线看着她:“我妈说,等王阿姨导完了这部戏,年底的时候,如果她们愿意,她想一起吃个饭。”
简十初眼里的淡然慢慢转变成欣喜,她忽地抱住温知许,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温知许被她抱得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
“你谋杀是吧。”温知许脱离怀抱后小口喘气缓神。
简十初拍了拍她的后背:“那,我要给你准备婚礼,我带你试婚纱。”
“你说什么呢?听风就是雨。”
“我说真的,马上去。”
“别闹啊,简十初,还得赶稿呢今天。”
“今天你放假,慢慢试。”
天放了晴,人间四月都抵不过喜欢的人在身侧。关于温知许刚踏入重庆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有了答案。
高楼魔都下的市井烟火,可以看作是繁华都市下的温存,曾经她会想着攀爬至顶楼,而见惯花与月以后,会更加珍惜水与镜。
那年的她们是最好的她们,这一年的她们是最合适的她们,心动一直为时不晚,温知许坚定不移地选择也会一直是简十初。
温知许说:“那一年我在想,或许回不去了,褪了青涩感的我们都变得不再一样,但我好像抽中了上天给的最好的一支签,把喜欢写进风里,或者是写在书中都挺好,爱值得被记录。”
用不成熟做外衣时,所造就的后果,没能人为其买单,本该脱口而出的爱字用伤害对方的方式说出,那年的她们其实处理不好这段青涩。
会错将玫瑰放在暴雨下,而后来这一段刺青死死扼住俩人,稍有不慎又如利剑伤害对方,我呼吸轻落看着电脑屏幕,不敢轻易落字询问。
许久,我又问她:“后来呢?你们回了苏州吗?”
温知许的文字一如既往的温和,跟她整个人一般,从头到尾透着水乡姑娘有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