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努力去证明自己了,她尽力去给奚翎雪提供帮助,解了禁令,交出私库钥匙,关姚琴禁闭,教训王世昌,还要来了吴味……
可做了这么多,到头来没得到信任,反被当成了神经病。
江辞眼眶有些热,她咬了咬唇,闷声道:“……算了,在你眼里不我过是个疯子,说的话也从来没人信。”
她抱着被子正要下去,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你……算了,一起睡吧。”
嗯???
虽然只有蚊子声那么大,但江辞还是听清楚了。
黑莲花叫她一起睡?
江辞挑了下眉,悲伤什么的瞬间抛在了脑后。
她回头看向奚翎雪,那人已经把手缩了回去,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面朝里背对她,像个蚕宝宝是的,怪可爱的。
江辞心满意足,又抱着被子躺下了。她美滋滋的想都同床共枕了,亲亲还会远吗……?
哈哈哈哈近水楼台先得月,黑莲花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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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更天不到,窗外天色将明,曙光未至,江辞就已经被迫爬起来了。整个人入行尸走肉一样,她半磕着眼,任由奚翎雪摆弄着梳了头发,换上朝服。
江辞最后照了照镜子,别说,高奕的脸虽然沧桑了些,但她毕竟是武将,身材还是不错的,高挑挺拔。
头戴乌纱帽,一身绛紫色的朝服,脚上一双玄色长靴,俨然一个背影杀手。
就是这张脸,江辞怎么看都不习惯,总有一种陌生感。
奚翎雪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不放心的嘱咐道:“你是武将,父皇很少在朝堂上问你什么,听听就好……记住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出言顶撞。”
“知道啦。”
江辞心中暗喜,现在的黑莲花对她好照顾啊,像这种穿衣服的小事,张嬷嬷来就可以的,没必要她亲力亲为。
江辞心里暖暖的。
“还有,”奚翎雪正色道:“癔症的事一定要隐瞒,实在不行可借口说头疼、失忆都可。若是被太子发现你得了病,她一定会想办法夺走你手上的军权。”
江辞点头,她也明白皇帝是绝不可能让一个神经病领兵的。
其实疯言疯语的倒还好糊弄,只要不跳街舞就行……
唉,她当初只是想在奚翎雪面前证明自己不是高奕,没想到闹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张成济的认知真的不太行,有待提高。
临出门前,江辞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下朝回来带给你。”
以前江辞的父母还在世时就是这样,他们家通常都是爸爸做饭,所以经常在群里问她和妈妈,“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买点。”
因此,江辞也就很自然的问了奚翎雪。
可就是这么一句简单、又看似寻常的问话,着实让奚翎雪心头一颤。
年幼时她也曾幻想过,她未来会与什么样的人成婚,又会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
那时奚翎雪觉得,与普通百姓一样就很好。不需要对方有多大的权势,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三餐四季,柴米油盐,这便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然而长大后她才发现,那时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可笑。
刚才高奕随口一问,奚翎雪竟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们不是侯爷与公主,只是一对寻常妻妻。
没有金山银山、奇珍异宝,只是带一样她喜欢的小吃。
江辞见她忽然怔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怎么。”奚翎雪回过神,面上有些不自然,她小声道了一句,“凤梨酥……可以吗?”
凤梨酥?原来黑莲花喜欢吃这个?
这倒是原书里没提到过的。
“当然可以啊。”
出了侯府,江辞直接打马去皇宫。得亏这具身体还保存着肌肉记忆,她的武功、马术都没有落下。
虽然早起很痛苦,但上朝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了解一下各方动向。
昱国的皇宫很气派,金黄的琉璃瓦显得格外辉煌,大殿内有数根巨大的红柱支撑,每根柱子上都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
大臣们陆续进殿,彼时皇帝还未到。
上百多人江辞根本对不上号,谁也不认识。有的会与她打招呼,江辞便也寒暄两句对付着,顺便再问一嘴,“你知道哪家的凤梨酥最好吃吗?”
大臣的反应都是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有了解的也会告知一二。
如此打听了一圈,江辞大概有了数。
不多时皇帝老儿终于出现了,众人停止交谈赶忙站好。文官居左,武官居右,最前排站的自然是皇子、太师等重量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