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又喝了药,江辞叫人去备马车。
“一会我能跟你一起坐吗?”江辞道:“我以前骑过马,就是没坐过马车。”
在原来的世界江辞也曾去过马场,团建的时候也跟同事们去过草原,但马车这种交通工具她是没体验过的,一时有点新奇。
奚翎雪心道你怎么没坐过?
像高奕这样的身份,年幼时都是坐马车出行的。但她转念一想这人可能真的得了癔症,脑子不记事了,于是道:“你想坐便坐吧。”
江辞开心了,“好呀好呀!”
金玉暗中诧异,殿下连这也默许了?她可从没与乾君共乘过一辆车,包括高奕。
似乎一夜之间,这两人就亲近了许多似的。说出来恐怕都没人信,明明前两天还在打架,甚至都想杀了彼此。
金玉道:“可武将都是骑马的,你坐马车是不是太怪了?”
尤其是以前的高奕,就喜欢纵马疾驰,还当街撞翻过人。
“怎么怪了?”江辞挽上奚翎雪的手臂,“我和夫人恩爱有加、如胶似漆,一刻都不想分离,不行吗?”
金玉鸡皮疙瘩掉一地,“噫……”
恶心心,这人现在怎么变得娇娇弱弱的,像个坤君,脑子坏的也太严重了吧!
奚翎雪把手抽出来,轻轻掸了掸,面无表情道:“走吧。”
“喂,你至于这么嫌弃嘛。”江辞跟在她后面,“我洗过澡啦!”
昨天她泡在浴桶里洗了好久,就差撒花瓣了。
奚翎雪:“我是嫌弃你这个人,与洗不洗澡无关。”
江辞:“靠……你什么时候才信我不是高奕啊!”
话是这么说,但金玉侧头一瞧,自家殿下勾着唇角,分明心情不错,也不像多嫌弃似的啊?
三人走到侯府门口,车夫已经等了一会。
江辞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左看右看,还伸手摸了摸……挺结实的。
这玩意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实物还是头一回。两匹高头大马在前,都是良驹。车身雕梁画栋,两边的窗户还挂了丝绸帐幔,内部装饰华美,一看便知是权贵人家。
江辞不由想,这搁在现代算不算是豪车啦?
奚翎雪先上了马车,江辞却没急着进去。
她拉着车夫问道:“这俩马会不会跑一半突然拉屎?”
之前去草原玩,那些马就是这样边走边拉,怪恶心的,她还拍了小视频发给朋友吐槽。
“啊?额、侯爷多虑了……”车夫愣了一下,头直冒汗,小心回道:“咱们的马都经过调教,断不会在路上排泄。”
“哦,那就行。”江辞又问:“你喝酒了吗?”
车夫:“……小人从不饮酒。”
“好!好习惯呐。”江辞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其实喝酒也行,但要记着千万不能酒后驾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车夫惶恐,不知这主子今日又抽了什么疯。
定远侯的心思他不敢揣测,只道:“侯爷说的是……”
江辞上了车坐在对面,奚翎雪和金玉看她的眼神都很是诡异。
奚翎雪:“你方才在外面说什么?”
江辞:“没什么,我就是嘱咐他要安全驾驶。”
“……”
金玉无语,这个人现在时常说疯话,她已经习惯听不懂了。
正要启程出发时,一人突然小跑着从府里追出来叫道:“侯爷!”
江辞听到动静,回身撩开帘子问:“有事?”
小厮喘着粗气道:“您快去见见琴夫人吧!她昨天哭了一晚上,今早还在伤心,连饭都没吃!”
姚琴毕竟是高奕宠爱过的,背后又有姚家撑腰,下人可不敢怠慢,指不定哪天人家又重回巅峰,这都说不准的。
江辞一听又是这货,关禁闭了还不老实,想干嘛呀,一哭二闹三上吊?
奚翎雪凉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想见就动作快点,别耽误了正事。”
江辞回过头,黑莲花面上冷冷的,也没看这边只自顾自的望着窗外。
“我才不想见她,又不是稀有动物。”江辞转对小厮道:“让她闹去吧,饿了就知道吃了。你再多找人看着点,万一上吊了赶紧给她放下来。”
小厮一听吓得都跪下了,“……这这这恐怕不妥吧侯爷!琴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贵妃娘娘定会怪罪下来!”
“哎你别动不动就跪啊,有话好好说。”江辞看过书,了解姚琴的性子,“她才不会出事,再说了,不是让你多找人看着吗?就这样吧,我走了。”
说罢江辞直接放下帘子。
马蹄踏起,马车慢慢驶入街巷,奚翎雪也转过头,正襟危坐。
奚翎雪的语气不冷不热,“你倒是心大,不怕她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