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吗?
这是你想要的吗?
两种声音撕扯着她,如同心魔一样。奚翎雪双目通红,流着泪拥住江辞,近乎疯狂的侵占。
不是,不是!
她要的不是一个躯壳,身和心,她都要得到!
既然之前那些办法都行不通,那她就学着江辞的样子,爱她,尊重她……只要能得到她!
江辞被迫仰起头,被吻到近乎窒息,女人才微微松开她。然而,只隔了一秒就又贴上来。这次的吻不像方才那般激烈了,温柔细腻,亲吻她的眉眼、耳垂。
女人红着眼,眸中万千情绪翻涌,最终却也只是轻轻覆上江辞的腿,颤声问:“还疼吗?”
对上她的目光,江辞一时哑然,刚刚话都到了嘴边,现在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如果奚翎雪数落她,讽刺她,她还好受一点。
看看你啊江辞,这就是你那可笑的选择?还不如乖乖跟我回去。拼命离开昱国就混成这副样子?
可是,奚翎雪并没有嘲笑她,哪怕她这般狼狈。
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一句,“还疼吗?”
江辞鼻子有点酸,她能感觉到女人的变化,那么强势的人都肯让步、低头了。
奚翎雪这次是真的,想要好好和她重新开始。
“那个、其实……”江辞深吸了口气,艰难道:“我腿没瘸,伤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奚翎雪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辞硬着头皮从轮椅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蹬蹬腿,“你看,一点事没有。”
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女人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眼泪不减反增。奚翎雪按住江辞,凶狠地咬上她的唇瓣,尾音都带了哭腔,“骗我?好玩吗?!”
“冤枉呀,”江辞欲哭无泪,被咬的又疼有痒,“我早就想跟你解释了……嘶,我的手!这可是真残!”
奚翎雪慌忙松开她,“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了……我去拿药。”
江辞用左手揽住她,往回一勾,奚翎雪没站稳,一下坐在她腿上。
江辞顺势把人圈在怀里,紧紧搂住,“小伤而已,师傅给了我好多灵药呢。”
奚翎雪没说话,只是咬着唇,静静抚上少女的脸。
她其实没那么生气,江辞的腿没瘸当然是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怎那么傻,何必替我挡刀,明明自己还受着伤……”
“没事啊,我是乾君,年轻力壮,恢复的又快。而且我要是不挡,那刀子可就划破你的脸了,会毁容的。”
“那也不要,我宁愿毁容。”
“好好好,没有下次啦,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江辞抱着奚翎雪,像只小兽,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梅香。
真好啊,这女人终于开始在乎她的想法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束缚她。
江辞想,若是早就这般,她还不跑了呢。
可惜,没有如果,人都是被逼到那份上才会开始转变。
万幸的是,她们到底是顾及着彼此的,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江辞道:“我装瘸就是想借此拖延婚期,你也知道,皇室最看重颜面,凉国也不例外,怎会让一个残废娶公主?”
但是,她这双腿又是因为赫连屏才被打瘸的,天下皆知。于情于理,皇室都不好取消婚事,只能先这么拖着。
赫连屏的燃眉之急解了,她也入了女皇的眼,能施展抱负,一举两得,形势并没有很糟。
“嗯。”奚翎雪垂眸,静静感受着江辞的温度与心跳。
在昱国的时候,她们从未像现在这般相拥过。
之前她用尽手段接近江辞,甚至不惜把人软禁在府里,据为己有。然而,日夜相伴不过是同床异梦,咫尺天涯。
锁不住人,也锁不住心。
现在试着学会放手,试着用江辞的方式去爱,对方就真的离她更近了。
奚翎雪好贪恋这片刻的宁静,只是,江辞手臂上的伤刺痛了她眼,再次提醒了她,凉国有多危险。
“阿辞,你还要留在这里吗?”女人凝视着她,低声道:“只要你想,我便带你回昱国。”
江辞一怔,心念微动。
奚翎雪是真的卸下了她的强势,即便这里再危险,她也会先询问她的意见。
“我还是得留在这,”江辞道:“凉国大祭司其实是我的师叔,而且今日的刺客……”
太后称他们为暗堂。
江辞还不清楚暗堂与逍遥门有什么关系,她心中有诸多疑问,还要等明日见到龙茵才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