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江辞换了身新衣服,坐到桌案前。要取得信任还是得先做出来点实事才行,将来奚翎雪争皇位肯定少不了要花银子,光靠一个侯府的积蓄是远远不够的,她得想一些来钱的路子。
这难不倒她,作为穿越人士,江辞的脑子里还是有点存货的。她现在干劲十足,这般想着她便开始动笔写,不多时就写了满满一张纸。
又是昨日的猥琐小厮来敲门了,“侯爷,该喝药了。”
“哦,进来吧。”
江辞把纸晾在一边,接过碗一瞧,黑乎乎的汤药,闻着就苦。
“这……我能不喝吗……”
“肯定不行啊侯爷!”小厮道:“伤腺体可是大事,大夫说了良药苦口,只有坚持服用伤才能好的快点。”
“……”
江辞捧着碗做心理斗争,片刻后赴死似的闭上眼,一口气吨吨吨。
还没下咽,就听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不好啦侯爷!”
江辞差点没吐出来,勉强吞下后道:“干嘛啊!天塌啦慌慌张张的!”
“差、差不多吧!”府里的下人都会看眼色,之前见高奕和奚翎雪“相敬如宾”,这一听到消息便立马来报了,“是侧夫、额琴夫人……她今日礼佛回来,正巧在路上撞见了公主!两边人打起来了!”
……琴夫人?姚瑟?
原身的侧室?!
我去……
江辞一拍脑袋,心道怎么把这货给忘了!这可是个能作妖的主!
难怪今早侯府这么清净,原来姚瑟不在,去礼佛了!
江辞急道:“快快快!赶紧带我过去!”
-
半年前在奚翎雪的暗中操作下,终于将张嬷嬷失散多年的女儿黄芙接来了京都,之后便以黄芙的名义开了间店铺,主卖一些杂物,背后的老板实则是奚翎雪。
这期间双方一直都有往来,早在之前奚翎雪就得知黄芙遇到了麻烦,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高奕软禁在了侯府。
高奕手下府兵众多,戒备森严,她们一时也不好逃出来。
现在有了高奕的准许,奚翎雪便打算先去铺子看看。京都卧虎藏龙,奚翎雪怕黄芙得罪了什么人,毕竟她们卖的那些杂物中有许多新奇的玩意。
主仆二人走在京都的街道上,金玉侧头瞧着奚翎雪,公主殿下戴了面纱,虽遮住了半张脸也难掩倾国之色。一缕金辉落在她的肩上,发丝都染上了一层微光,犹如误入凡尘的仙子。
不,她家殿下就是仙子!
金玉想幸好拿到了放妻书,不然配高奕那张脸简直太瞎了!
察觉到身边的视线,奚翎雪侧目,“怎么了?”
“没什么……”金玉立刻转过头,过了会又道:“殿下,你真的相信那个狗侯爷说的话吗?”
奚翎雪反问,“你怎么想?”
“我啊,我觉得……”
金玉思考半晌,只想出了“古怪”一词。换了个魂什么的太离奇了,可除此之外,她又没法解释高奕的这些变化。
金玉茫然了,“我也不清楚……殿下怎么想?”
奚翎雪道:“信任还谈不上。”
只是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罢了。
她确实觉出了那人的不同,也无法解释她的反常,但这不代表她就相信了高奕的话。
鬼神之说太过荒谬。
眼下对她而言,拿到字据才是最重要的。一年之后,不论高奕如何折腾、如何变化,她们都再无瓜葛了。
白纸黑字画过押的,就算闹到父皇面前都得认。
至于为什么要约定一年,这一点奚翎雪其实占了个便宜。
她当初也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的,但在出嫁后她才发现,“定远侯夫人”要比“公主”的身份有分量的多,也更自由,至少不会被一直禁锢在深宫之中。
唯一失算的是,高奕人面兽心,她应对起来着实吃了些苦头。
主仆二人正走着,忽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一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哟,这不是公主殿下嘛,”姚瑟阴阳怪气地道:“身边也没给个护卫,怎的,这是私自离开侯府了?”
金玉道:“你放屁!高奕已经解了我们的禁令!”
“放肆!”姚瑟厉色道:“我跟你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一个乡野来的小丫头,还敢直呼侯爷的名讳,来人,给我撕烂她的嘴!”
“慢着!”奚翎雪道:“本宫的丫鬟也轮不到你一个侧室来管教吧?”
“侧室”两个字加重突出,狠狠戳了姚瑟的痛处。
高奕的母亲也姓姚,与姚贵妃算是表姐妹,她这一撒手人寰,高姚两家的联系可就不像以前那般紧密了。为了拉拢高奕,稳固端王的势力,姚贵妃本打算让高奕娶姚家的坤君,谁成想高奕先看上了奚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