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见面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质问她。
还有今天,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嘛?
心虚!!
杂事还有很多,夏柑的出现却让原本疲惫的陶然又有了一点生活的激情。
单亲家庭的她过得不算多好。
缺爱,很赤裸的缺爱。
无论是父亲的不善言辞还是母亲把对她的关心和她本人所拥有的价值等同,这两件事情对于陶然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无非就是没人爱没人喜欢呗,十几、二十年的早就该习惯了。
要是还觉得难过就晚上躲在被子里面偷偷哭一哭,没有关系的陶然。
夏柑不是都回来了吗?
她会爱你的。
*
陶然不知道夏由是怎么知道她的家在哪里的。
这个男人长得和夏柑有七分像,不过夏柑的眼睛要更大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了眼镜阻挡了某些情绪的外溢,陶然推开门的时候,总觉得面前这人在隐忍这些什么。
他客套又带着些讨好意味的喊着,“陶小姐。”
陶然不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幼儿园老师,拥有什么样的能力能够去被这样一位“精英人士”去讨好。
她略带诧异的点了点头,即使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仍旧问道,“您是?”
“我是夏柑的哥哥,我叫夏由。”
说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等到陶然开口,夏由又立马说,“陶小姐应该见过我妹妹了吧。”
陶然点了点头,如是说,“今天下午的时候夏柑来接乐乐。”
她看向夏由的眼神中带着些审视和警惕的意味,似乎在思索着这个男人的出现会不会是一种警告,或是再次将夏柑带离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陶然的神色又冷了几分,硬着声音问,“夏先生有什么事情。”
男人推了推面上的眼镜,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关于夏柑的,关于你们两个分开的三年。”
“可能有些长,陶小姐还是让我进去讲吧。”
陶然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对夏由说,“进来吧。”
陶然的家不算大,是租的一套两居室,一间当做卧室,一间用来放杂物。
桌子上的果盘里面摆着刚切好的橙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吃。
相框上面没有放置照片,而是码放好的电影票根,一张又一张。
夏由没有听过妹妹过多的讲述有关于她这个爱人的事情,但两个人的经历却是一点也不少的都从夏柑的日记本里看到了。
接过陶然递来的水之后,夏由开口。
“我们大概是第一次见面,陶小姐。”
这种客套的话陶然没心思听下去,敷衍的点了点头。
然后男人又接着说,“夏柑和你谈恋爱的那几年我在国外工作,并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我想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局面。”
语气里面带着的懊恼不像是假的,他说,“大概是两年半之前,我回国了一次,把夏柑带走了。”
两年半之前?
陶然在心里面计算着时间。
夏柑一声不响的离开是在三年之前。
那中间的半年...?
“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夏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即使这两年多,夏由亲眼看着妹妹在自己身边又慢慢的恢复到往常的摸样,说起这件事来,声音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发颤。
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功夫给我打通了电话。”夏由说,“我只知道我去晚了。”
“我的父母鬼迷心窍将她迷晕送到了戒同所里面,她在里面待了半年...”
迂腐的父母仍然沉浸在守旧的观念之中,他们偷偷翻看妹妹的房间,从里面找到她喜欢女生的蛛丝马迹。
接受不了一贯乖巧懂事的女儿做出如此忤逆他们思想的事情。
...不,不是接受不了。
是不会允许孩子去做这种违背他们意志的事情。
孩子应该按照他们安排好的路去走,应该时时刻刻听从他们的见解,将生身父母当做神祇,萌生出的任何自我意识都是大逆不道。
何况夏柑这种的,违背社会常理,传出去让他们颜面尽失的事情。
那天是夏柑二十一岁的生日。
夏母在知道她喜欢女生之后,态度也没有比陶然的母亲好多少。
做出一桌子女儿爱吃的饭菜,原本以为是不喜言语的妈妈给的一个台阶下。
夏柑一个劲的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她以为这顿饭之后是新希望的。
没成想是一个无尽深渊。
陶然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她想到三年之前因为自己和夏柑的事情被母亲知道之后的争吵,想到夏柑最后一条微信是在跟她说,“好好沟通一下!宝宝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