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的黎扶余突然喊了一声。
“喂,扑街仔,在这里。”
男人闻言送了力度,目光之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是嗅到了什么猎物的气息。
邱羽的脖子被松开,像是甩出去一样。
周边的人乌泱泱的走进她的家门,反而将主人隔在了最后边。
…要死了,怎么偏又惹上这些不讲理的人和事。
邱羽跟在他们的后面也进了屋,快步走到床边,只庆幸那些人站在屋内打量未有过多动作,也并未危机到扶余的安全。
夭寿了,她甚至想再去求一求隔壁阿婆打个电话报警去,照这架势分明快打起来,而两人是决计打不过的。
黎扶余这个时候已经坐起身来。
刚才光线不足看的并不是很仔细,如今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照进来,邱羽才看见坐床上的那个女生透露着浓浓的病弱感,唇色发白,眼下有些乌黑,更别提额头上的那块新伤,涂抹着紫药水,如今结了痂也张扬的吓人。
往日里不爱笑的黎扶余今天却像个多么好脾气的人一样,她温言对邱羽说道,“没事的。”
接着又抬眸对着那位穿西装的男人说,“我的记忆力不错,他们几个昨天下午刚在街上堵着将我打了一顿,今天又过来,是因为想要减轻警察的负担吗?”
邱羽看了扶余一眼,后者抓着她的手示意安心,头又略微往她那边偏了一些,“邱羽,先出去吧,我来解决。”
邱羽犹豫了一瞬,接着她也拍了拍扶余的手。
没多说什么,只是寻了个床边的地方坐下,就坐在扶余的身边。
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见这一幕嗤笑一声。
扶余没有把目光分给他,后者却像是要故意引起注意一样,连说了几句抱歉。
并不诚恳,穿着西装也吊儿郎当的。
他上前走了两步,邱羽的反应也很快,下意识的护在了扶余的身前。
“扶余小姐,真是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几个弟兄鲁莽,不小心打了你,这不,赶着今天一大早就过来道歉。”
扶余“哦”了一声,“没太看到您的诚意。”
又接着不充了一句,“我该向您要诚意吗?”
“看起来您也没有准备这个东西。”
男人大笑,后面跟着的那群崽种也跟着摇头换脑。
让邱羽感到几分不适。
扶余不说话,也不理会他们这些冒失的举动。
是挺没什么诚意的。
她在心里想着。
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也并不像是父母那一辈所遗留下来的旧债。
很奇怪。
所以她并不打算先表露出些什么。
静待着那些人自己说出来意。
双方倒也不算是僵持。
扶余从床边摸来了一本杂志在看。
(实际上只是一本男科疾病的广告册,里面编出来了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此时被她拿来当作是假装不在意的工具。)
男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打门外就又进来了一个人。
“齐四。”吊儿郎当的一嗓子,带着些不见底的笑意,“你乌泱泱的带着一群人来我侄女这来干嘛呢。”
黎扶余放下书,朝着声音传来那处看了一眼。
是黎驰。
他的墨镜摘了下来,眼尾处有一道不算短的刀疤,嘴里面叼了根牙签,在扶余看过来的时候又吐了出来。
哦,原来戴墨镜不是为了耍帅,是受伤了。
邱羽看着这场闹剧正出神,手背又被人轻拍了两下。
扶余示意她安心。
黎驰来了,闹剧也该结束了。
虽说扶余对这位表叔没什么了解,但是她相信黎驰。
西装男走到黎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寒暄,却转过头来对扶余说,“小侄女,你叔叔可算是立了大功,这下他在我们山刀会里面也算是…”
山刀会…?!
扶余的瞳孔紧缩,原本对黎家追债追的最紧迫的就是山刀会。
…
她看向黎驰。
后者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心虚,并没有看她。
反而捏紧拳头冲着齐四的肚子狠狠打下去一拳。
齐四倒在地上。
周边的小弟过来扶,却被他摆手拒绝。
“阿驰侄女,这算是有诚意了吗?够了的话我们也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叔侄说话。”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黎扶余开口,“阿驰,我的腿彻底断了,头上的伤也是他们打的。”
黎驰应该知道。
但黎扶余就是想再说一遍。
黎驰听罢这话出了门,齐四笑着和扶余说再见。
“别着急走嘛。”去而复返的黎驰拿了跟棍子来,“谁打的,还是都打了。”
“别走那么急,让我也打回去。”
黎扶余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