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早的窥见这样一条,我大概率会走上的,但历来没有人走出来的路途。
高中的疯狂是向未来透支的。
我热衷于交友向他们诉说自我,热衷于在校规的黑白界限之间跳来跳去。
我以为这样的疯狂会拯救我的,会让我感受到存在的。
没有...只是,让我腐烂的更隐晦了一点。
徐清柚。
她不腐烂。
我能够想象出来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恨不得用来形容她。
月亮是诗人的意象呢。
那徐清柚是我的意象吧。
多少无法直言的情愫勾出的弯弯绕绕...
都寄托在的意象里。
徐清柚的大学在一个海滨城市,不算特别出名。
以她的成绩是可以报一个更好的学校的,比我的学校还要好上些许,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最后徐清柚只考进了那个普通的本科,报了公费师范生。
我从没有听过徐清柚说过她的梦想。
我本以为这是她的梦想,但我去找她那次,徐清柚跟我说,不是的。
只是家里人觉得报一个公费师范生,毕业了之后就有编制是最适合徐清柚的人生道路。
我们两个坐在海边,互相陪着对方。
她请了一晚上的假,于是我们先去火锅店里面熬到了凌晨然后又打车往海边走。
之后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徐清柚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也乐意让她倚靠着。
“颜西,你说未来到底有多远。”
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消沉。
我想对徐清柚说,为了一个男的不值当,但我最终不想再这样打击她。
我诚恳的摇摇头,这种问题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过了,好像未来就是无数个下一刻,地久天长的范围之内都是未来,又好像永远也到不了未来。
未来嘛,未来是最永恒而盛大的乌托邦,未来承载着最让人向往的希望。
可什么时候能到未来。
火车要走多少公里、天上的星星和太阳要轮换几次、精卫要多少次把大海填满,才能到达我们乌托邦式的未来?
不知道。
没人去过,自然也就没人回答的出来。
徐清柚不说话了,她依旧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说不知道未来还有多久才能到,但过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这样看来,人总是被抛弃在未来和过去之外的,总是要看着现在,考虑名为“现实”的各种事情。
彼时的我还不明白,什么是徐清柚要去考虑的现实。
“现实”——这种顾虑放在00后的眼中是最没有份量的。
我不理解。
00后应该是满怀热忱与期待接着奔赴山海的。
但我想要与她感同身受。
就如同她曾经无数次安慰我那样,“徐清柚,你别太难过了,好不好。”
海风吹吹停停的,我没听清楚徐清柚怎么回答的。
直到五点多的时候看到了日出。
徐清柚和我说,“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我不信,也得相信她。
这是徐清柚第一次分手。
和她高中时候的那个初恋分手。
两个人谈了大概有三年,在我看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身边无数的同学说他们般配,我也附和着其中的声音这么说着。
即使心口不一,但如果徐清柚能够听见这些话开心一点也就够了。
我没太为她做过什么,高中时候的聊天、相处也多是受我负面情绪的影响。
鲜少有我能做的,让她开心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徐清柚在我的眼里面太美好了,她值得一切的。
那次之后,我和徐清柚的关系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拉进了很多。
在手机上聊天,互相分享每一天的日常...
早上起来的心情无论是怎么样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先给徐清柚发消息过去。
徐清柚会沿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说。
“早上好~”
“这边的风有点大...”
“花很好看!所以拍给颜西!”
“喔,可我昨天晚上没有梦到你诶,下次我努力!”
“食堂的人超级多。”
“舍友养了小金鱼,但是另一个室友的小乌龟给吃掉了...”
“梦到了!”
我没舍得删任何的聊天记录。
大概是因为我不确定在未来是否还能够看到徐清柚对我有类似的感情。
像是暧昧的,像是互许终身的,像是在为未来做打算的。
卑劣的欲望促使着我将这些留下来,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借助这些编织出来一个诱哄似的梦。
梦里我与她共沉沦。
就跟寻常女孩那样,我大言不惭的喊她“老公。”
称谓上的变化在旁人看来好像没什么,女生和女生之间胡乱喊几句什么都是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