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总助虽然也是名校毕业,但在经验上根本不能和总助比较,之前也都是听总助吩咐办事的,很少在大事上出主意。
所以在新总助上任后,薛帆的处境也就很好猜了。没有了及时提醒和委婉纠正他做法的人,薛帆就开始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了。
王副局把礼物退回来怎么办?那就把礼物超级加倍,然后再送回去。
王副局不收礼物就找他的家人,主打一个我就赖上你了,你要是不帮我处理好,那我们就一起玩玩的耍赖行为。
这样的无赖行为确实让王副局不得不出手收拾薛帆目前的烂摊子,但同样也让王副局记恨上了薛帆。
即便这次薛帆顺利熬过去了,王副局肯定也会在撇清楚关系后,反过来收拾薛帆的。
这一点薛帆清楚,但他觉得到时候只要自己真诚一点,舍得出血一点,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但被□□和市长注意到的事情,是王副局一个副局长可以解决的吗?
□□是去年刚刚调任过来的,经过了一年时间沉淀以后,才刚刚把江市的情况给理顺。
碰上□□想要大展身手的时候搞这些贪污受贿,这和主动把脖子伸到断头台上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乎,江市政府网站在元旦前发布了一条公告,住建局的王副局长暂停身上的一切职务,等待纪委调查。
王副局长都被调查了,近期和他来往过于密切的薛帆自然逃不过。不仅工地没有开工,还被税务找上了门,要彻查近五年的账本。
薛帆发家也就这几年的时间而已,往前彻查五年的话,无异于就是把他的老底全部翻出来。
看到人事部的堆积的辞呈越来越多后,薛帆终于开始害怕了,原本的自信心也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地所剩无几,开始不顾面子去打电话和堵门,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捞他一把的人。
绝大部分被薛帆找上门的人,都选择对他避而不见。无视了双方曾经的交情,只想和他撇清楚关系。
至于个别被薛帆靠着预知捞过一次的人,他们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给薛帆一点钱和建议。
“断尾求生是最好的办法,你把高科技园区那块地转手给其他人,让资金回转一下。”
“民工的工资是绝对不可以拖欠的,房子有问题就改,该重建重建,该维修维修,一定要安抚好那些业主的情绪,不能让他们把事情闹大。”
“停工不是大事,规范化流程以后继续动工就行了。现在不要去想着遮掩了,坦然认错才是可以及时止损。”
“税务上的问题,该补税就补税该交罚金就交罚金。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而已,你有本事又年轻,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平心而论,这些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如果薛帆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他肯定也是有信心在大出血以后重新把万神地产给拉起来。
但问题是薛帆他并不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不过是运气好被规则选中临时获得了系统,变成了在风口上都可以起飞的猪而已。
现在带着薛帆他起飞的东风没有了,他要是重新回到谷底的话,根本就做不到重新起飞,只会被埋在谷底直接长眠于此。
薛帆不想轻易认命,所以他选择性听从了他们的一部分建议,试图把花了三个亿高价买下来的高科技园区的地皮转让出去。
如果没有招投标这一出,土地基价不过三千一平米而已,要是有政府补贴价格就更低了。
就算是招投标了,大部分企业心理预期的价格也只要五千一平而已,他们最多只愿意拿出两个亿来。
不过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
商人最会审时度势,看到薛帆要底价出售高科技园区的地皮后,一个两个都在压价格,不少企业都试图用一个亿以内的低价捡漏这一块地皮。
“薛总现在最高报价是三千五百一平,不过款项要分期支付,首付款只有百分之三十。”新总助汇报道。
“百分之三十的款项能顶什么用,我要可以一口气支付全额的,价格低一点没有关系。”薛帆烦躁着揉着自己的脑袋。
薛帆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补税款要钱,发工资要钱,建筑补救和维修也要钱。
“薛总,有一家企业可以在一个月内支付全款,但是给出的报价相对来说并不高,只有三千一平米,我们只能回收一个亿的资金。”新总助汇报道。
“三千一平米?”薛帆总觉得脑袋中好像闪过了什么东西,但他的心实在太乱了,已经来不及认真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