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师父才二十五岁呢,师父的年纪只比阿姐大上两岁而已。
骆月竹抬头看向了自家师父,某种隐秘的感觉开始破土而出,慢慢发芽长大。
“师父,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生辰吗?我想为师父你过一次生辰。”骆月竹问道。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被自家师父搪塞过去,导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答案。
“不是为师不告诉你,而是我也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在冬日吧。”景珂说道。
景珂的脑海中是真的没有相关记忆,她的出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在景珂的记忆中,她是没有收到过所谓生日礼物。
和之前的那两个世界不一样,这个时代并不存在记录出生年月日和地点的身份证,所以景珂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生辰。
“冬日吗?”骆月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现在不过七月,距离冬日还有差不多三个月了,足够自己准备一份礼物了。
“行了,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不过生辰。”景珂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要记住,习武是一件支持以恒的事,虽然你的实力已经很不错了,但每天最少也要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
“是,师父,我会每天都会坚持练剑的。”骆月竹一脸乖巧地应道,但并没有打消给自家师父准备礼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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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太阳还有些热,即便两人都可以用内力来调节体感问题,但她们还是随大流窝在家里的院子里乘凉休息。
景珂没有过多约束小徒弟的生活,获得大把大把空余时间的她,也开始做些其他的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诗词歌赋景珂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有些诗词里面蕴含着的感情是她无论怎样都理解不了了。
什么怀才不遇,深闺怨妇,在景珂看来都有些自己画地为牢的感觉,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干什么,应该凡事都靠自己才是。
排除了诗词后,琴棋画其他三样倒是都被景珂接受了。
景珂画画的功夫本就不错,她送给自家小徒弟十二岁的生辰礼物就是亲笔绘制的雪景图,所以闲暇时分景珂还是挺喜欢在画纸上描绘出小徒弟的模样。
下棋的话景珂也可以一个人自己琢磨,通过自己和自己对战这种办法,很快就把一摞棋谱给研究透彻了。
至于琴这一项,对着曲谱弹奏对景珂来说算不上难事,她的学习能力一向都非常出色。
但音乐同样是讲究情绪和意境的,同样的曲谱在一部分手里只是靡靡之音,但落在另一部分人手里,就是仙乐了。
弹琴不是谁都会的,但是简单的鉴赏只要有耳朵就行,听不起其他的感觉不要紧,只要能判断好听和不好听就足够了。
骆月竹就是其中略懂一点鉴赏的人,听完自家师父自己学的琴谱后,骆月竹拧眉思考了一小会。
“师父,你没有弹错曲调,但我好像感受不到琴声中蕴藏的情绪……”从自家师父身上继承了一部分良好品德的骆月竹如实说道。
“那你有听出问题在什么地方吗?”景珂问道,她也觉得自己弹得有点小问题来着。
骆月竹摇头,“我听不到师父有弹错的部分,但琴音里面好像稍有该有的情绪。师父你弹奏的应该是一首带着一丝悲愤感觉曲谱,但我听到的只有平静。”
简单一点来说,这首曲子应该让人身临其境,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感受到悲伤和愤怒。
但在景珂的演奏下,听众完全是处在第三视角,状态极为平静地围观了一个人的悲愤。
他们知道那个人在悲愤,在怒吼,在不满,但他们只能知道,并不能共情和感受到那种情绪。
“那就是没有感情啊。”景珂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专业人士去请教一下,学习一下让自己的琴声变得有感情一点。
奉安城出色的乐师并不是很多,其中技术最好的那一批,好像都在凤鸣楼来着。
想到这里后,景珂下意识看了自家小徒弟一眼。虽然在这里十五岁已经是成年人了,但凤鸣楼那种地方,自己还是不要带小徒弟去的比较好。
“月竹,一会晚饭后我要出去一趟,你记得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回来了。”景珂说道,决定今天晚上自己跑一趟凤鸣楼,去和琴艺最为出色的花魁讨论一下。
“师父要外出办事去吗?”骆月竹看着自家师父问道,“宵禁前师父可以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