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月竹看向景珂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怀疑,这七天来她已经感受过太多的恶意,见过太多别有目的的人了, 她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相信眼前这个人。
即便这个自称景珂的人看起来一身正气,也不妨碍骆月竹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她。
这人说是受爹爹之托来照看自己,可自家爹爹娘亲都已经离开人世了, 谁有能辨认这话的真伪呢?
跟着骆月竹的一起逃过一劫的丫鬟倒是没想太多,见到景珂一看就非常正直的眉眼和她看起来坦诚的眼神后,就忍不住把希望寄托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这位看起来会武功的女侠真的是老爷的故友,那自家小姐就不用被逼着离开这里了, 也不用担心半夜会碰见来偷袭的魔教人士了。
院子内两位姑娘心思不同, 但两位劲装打扮的武林盟人士想法就比较统一了。
他们在路上就已经打听过了,骆员外和江湖人士没有任何的接触,不管是他们本人还是家丁, 最多就只会一点普通拳脚功夫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家十八口在被魔教中人杀害的时候,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像是待宰的肥羊一样,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经丢掉性命了。
“请问女侠师承何处?”余不多抱拳问道,语气听起来还挺礼貌的,“我未曾听闻骆员外和我们武林人士有所来往。”
“师承何处?”景珂说着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知道我师父是谁的, 如果这位余大侠想要知道的, 不如和我切磋一下?”
“我师门有规矩, 只有得到门下弟子认可的人,才有资格过问我的师门。”景珂补充道, “击败我,我就认可余大侠你有这个资格。”
听到景珂的话后,余不多眉头微皱,跟着余不多一起过来的师弟则是有些忍不住了。
“阁下未免太过自负了一点,我等不过是简单询问了一下师承而已,这有什么不便说出口的?难道阁下的师门是什么说不得的……”
师弟的话还没有说完,景珂就直接拔除了腰间的长剑,无形的剑气冲向了师弟。
“小心!”余不多的反应还算快,及时扯了师弟一把。
但就就算这样,景珂拔剑的剑气依旧贴着他的头皮削掉了一撮头发,让这位师弟又惊又怕。
看了一眼墙壁上格外的剑痕后,余不多瞪了师弟一眼,语气变得比之前客套了许多,“前辈见谅,我这位师弟年纪轻,不怎么在外走动,言语间如果有所冒犯的话,还请前辈多多包涵。”
“年纪轻?几岁了?”景珂右手握着剑,语气平静地问道。
景珂虽然不能从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部分本体上接受到太多信息,但世界意识在给她躯体的同时,也提供了一些基础概念。
比如,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那么地方官府和京城的四海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虽然律法明面上是约束所有人的,但如果你武功足够高的话,也是可以拥有特权的。
此外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或者杀人,在这个世界算不上什么大事。尤其是江湖人士之间的纷争,被他们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报仇和报仇了,官府一般都不会介入武林人士之间的斗争。
除非是波及到了太多无辜的普通百姓,就比如魔教对骆员外一下下手这样,官府才会介入其中。
江湖人正道和魔道之间的区别大概也就只有一点了,那就是正道动手伤人或者杀人时会有具体的原因,比如某某时候你贬低辱骂过他,某某时间对他动过手之类的。
而魔道杀人一向是没有理由的,属于路过看你不瞬间,就会直接把你杀掉那种。
所以在余不多看来,自己的师弟刚才口无遮拦了一些,被景珂削上一剑也是正常的。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余不多从景珂轻松的姿态和墙壁上留下的剑痕,判断出了景珂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在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暂时服软只能算是明智之举,而不是什么贪生怕死。
“师弟他才年满十七,家师还没有允许他出师呢。”余不多客气的说道,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前辈,我们是武林盟青龙堂的弟子,此行是为了调查魔教夜袭并残忍杀害骆员外一家而来,对前辈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担心魔教之人也混入其中,想要谋害骆姑娘而已。”
余不多这番话说得很是诚恳,给足了景珂面子和里子,同时还暗搓搓点了一下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