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江文萱看见希文帝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表情消失不见,转而涕泪涟涟起来,她扑到希文帝怀中哭泣道:“爹爹,我刚刚被江揽月推下水了,好冷啊!她不止一次这样做了,爹爹这次可要好好从惩罚她呀……”
众人跪下行礼,希文帝却怒目而视,他先是轻轻推开江文萱,然后走近江揽月出其不意地给她一巴掌。
江揽月的脸歪向一边,这次她恨坚强,没有跌倒。
佘杭揪紧心脏,正要上前开口求情,江揽月便开口了。
“陛下连问都没问,就给儿臣一巴掌,真相在您面前就这么微不足道么?”
大概是没猜到她会回嘴,希文帝先是愣了一下,转而表情变得更加嫌恶,“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江揽月平静地看着希文帝,眼神不带一丝恭维,“八公主先是大声喊叫,将四周的人都吸引过来,再抓住儿臣的手扣在她腰间,然后她便借力往后一倒摔入池中,那些愚蠢的人眼盲心也盲,我当然就成了推她入池的凶手。”
“你胡说!!!”江文萱急了,她发了疯般冲上前,似乎想用指甲抓破江揽月的脸颊,佘杭先一步上前,挡在江揽月的身侧。
她定定地观察江文萱的表情,从前见江文萱都是阴险的狡诈的,哪怕是这种场面她也从不遮掩自己的得意,这次反而过于偏激了,甚至偏激的有些失态,有些不正常。
她人设崩的有点厉害。
“根本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江文萱几近疯魔地冲过来,攥紧佘杭的衣领,“她是个骗子,你们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是个会装模作样的贱人!!!佘杭!!!让开!我要好好教训她!!!”
希文帝冷冰冰地看着江揽月,嫌恶道:“为何不解释?文萱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揽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冷淡地说:“儿臣的解释对于你们而言都是狡辩,八公主说儿臣什么儿臣就得是什么,她说我是贱人那我便是贱人,不管真相如何我都是要受罚的,陛下从小到大也没将我当成人看。”
“放肆!!!”希文帝看起来要冲过来再次给她一巴掌,奈何佘杭挡在前面,“佘杭,你这是干什么?护着她吗?你有什么资格?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陛下,”佘杭单膝跪地,“此事必定有什么蹊跷,臣以为定国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向心善……”
“一向心善?”江文萱痛恨道:“你又知道了?还是说你们一直都有一腿?你在维护她?我不信你佘杭不知道她江揽月的本色是什么!表面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实际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毒妇!”
“八公主!”江揽月抢先道:“我虽对你们不满,但我从未陷害过别人,至于黄韵,根本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外发现她中毒了并且救了她一命,至于为什么中毒难道你不是更应该清楚么?!”
“一派胡言!!”江文萱恶狠狠道:“那为什么她哑巴了?说不了话了?就算是我……可那情药里根本没有至哑的成分!”
“那就更应该问你了,是不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毒手了?我整日在落月苑莳花弄草,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弄不到可以毒哑人的药。”
“……”江文萱不说话了。
江揽月继续道:“黄韵是你五岁时就跟随你的侍女,你若真在意她,就该查明她毒哑的原因,而不是在我这个无用之人身上做文章!”
“我……”江文萱吃了瘪,转向希文帝,“爹爹,你帮我罚她,就算黄韵不是她做的,但就是她把儿臣推到池子里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发着抖,佘杭看得出来江文萱不是因为撒谎,是因为恐惧。
恐惧她看到一直沉默受辱的江揽月的真面目,恐惧她背地里藏着一把好刀。
“我以前是喜欢捉弄她,喜欢看她被爹爹罚,我也承认……”语气越来越抖,到最后江文萱背过身去,不敢看江揽月的脸,而江揽月则平静地看着她如同跳梁小丑般告状,眼神冰冷带着杀气。
这一次,她没再隐藏。
又或许,她不屑隐藏。
“我也承认小时候那次坠湖是我栽赃她的,我故意的,但是这次……这次……”江文萱受了惊吓,她抱着肩膀,做出当时的样子,“我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她慢慢靠近我,我慢慢后退,然后她忽然伸手,我……”
“够了文萱!”希文帝出声打断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疯子有什么区别,既然她推你下池,那朕是一定会罚她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