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缓缓道:“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
杜君莉冷汗直冒，她从未在这样的场合紧张过，从前别的导演多少都会惯着她，就算她状态不佳也会耐心地让她再来一遍。
可面前的女人冷静果断，江揽月拿出台本丢到她面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的角色是方离烟，其他人可以先离开了。”
“……”
一群女演员或不平或遗憾的离开，佘杭隐藏到走廊最里处。
算好时间，她去了李景华说的小型宴会厅的地点，那里坐了圈内好几个出名导演，江揽月也会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就带着杜君莉过来了，看杜君莉跟在她后面得意洋洋的样子，显然是试戏成功了。
等人进去五分钟，佘杭才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宴会厅包厢的门，探出脑袋。
四处看了看，最后眼神落到江揽月身上，“请问徐导在吗？”
徐导曾和原主有过一面之缘，第一次见面就惹得他心心念念，因此他很快招手，“我在这里。”
“……”
要找的人挺着个大肚子，头发少得可怜，整个人也是油光满面的，他笑眯眯地看着佘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佘杭忍着内心的不适，坐到徐导身边，对面的江揽月目光犹疑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过来？”
佘杭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原来江导还记得我。”
江揽月不满道:“我很健忘吗？”
佘杭摇摇头:“我没有这意思。”
江揽月身边的杜君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边，冷嘲热讽地“哼”了一声。
“是李经纪要我过来的，说是徐导需要我，陪他吃吃饭喝喝酒，解解闷。”
“他要你过来你就过来？”江揽月被她蠢哭了，气得什么话都敢直接说，“你入圈好歹一年了，这些肮脏规矩都不懂吗？”
“我……”
“江导这是什么话？”徐导勾着佘杭的肩膀，将人往怀中带了点，“我和小佘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别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其实她心里精明着呢！”
说完挠了挠佘杭的耳垂，“只要他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代言或者剧本，我都能……”
“想不到都这么久了，”江揽月讽刺地打断他，“您这老牛吃嫩草的臭毛病还没改。”
“你……”
“放开她，这么多人看着呢。”
“江揽月，”徐导有点喝多了，他指着江揽月的鼻子，“我劝你别管那么多，否则……否则我当你面非……”
唰——
电光火石之间，江揽月猛地站起来，拿起面前的红酒洒了徐导一脸。
徐导被这一下弄清醒了，站起身想推江揽月一把，却被对方猛然攥紧手腕，而后右脸啪得一声，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江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徐导再怎么样也是……”
啪——
那人话还没说完，江揽月又是一巴掌。
手心发麻发痛，江揽月嫌弃地把人推倒进沙发，这才慢悠悠地揉着手掌坐下来。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影片交流会，没想到开场就给我玩儿这么肮脏的东西，既然如此，那这顿酒也没必要喝了，下季度谈得合作也停止吧……”
“江导。”有人挽留，“这都是误会。”
“误会？”她站起身，重新戴好墨镜，“你们和这姓徐的不过是一丘之貉，佘杭原先怎么样我不管，但她现在是我新作品的第二个女主角，你们冒犯她就是冒犯到了我。”
众人惊讶，杜君莉也瞪大了眼睛。
江揽月拿好个人物品，对佘杭道:“给我滚出来。”
演戏演到底，佘杭朝在坐导演鞠了一躬，才跟着江揽月出去。
谁知刚出来就挨了江揽月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脸上并不疼，和给徐导的两巴掌差远了。
佘杭捂着脸颊站在原地，眼神诧异地望着面前发怒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不在，你会面临什么？”
“我……”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佘杭看了看江揽月，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杜君莉，“我……”
江揽月知道她顾忌什么，对杜君莉道:“你先回去吧，正式开机那天我会通知你。”
“好。”
杜君莉不满，但还是咬牙走了。
“你现在跟我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不信你不知道李景华口中所谓的吃饭陪聊是什么。”
佘杭放下手，低头望着擦得蹭亮的地板，声音也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