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变身的一瞬间,玉小茶手臂上汗毛顿时倒竖起来。夭寿了,在这百影门,就连球都能长出腿来,那接下来就算发现这石窟长了机甲嘴能吃人都不足为奇了。
捏紧了手中的伞,玉小茶机械地转过头问同样震惊的林恣慕道:“你们百影门,下一步不会要造傀儡人了吧?”
林恣慕当然也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不过自从进了这阵后,难以相信的也不只一件两件了。
诧异过后,她皱紧了眉头,随即对着四人道出了这个物件的名字:“这是……金雕飞羽。”
说是金雕飞羽,但其实这球也不会飞,只是有许多机甲腿,跑起来跟飞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金雕飞羽是林三娘当年心血来潮造的,用处也没多大,本来是为了哄孩子做的玩具,后来林恣慕长大后,就成了她练准头的活靶子。
但这金雕飞羽怎会凭空出现在赤玉珠里,倒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本来好好安在石柱上的赤玉珠被凭空换成了这东西,林恣慕来不及细想,俯身就要去捉这跑起来的金色小球!
可是那金雕飞羽又怎么会给她机会,只见它飞速转起给自己翻了个身,然后在林恣慕和秋望舒即将堵到它的前一瞬,倒腾起了那四只可怜的机甲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出了足足一丈有余!
五个人都在这迷宫里,难不成还能让一颗球逃了不成?
只听一声轻巧的点地声,下一刻,身后绿衫飘起,是易君笙飞身而起,踩在石壁半中央紧紧追着这金雕飞羽的踪迹!
可是金色小球灵活得就像一尾滑溜溜的石鱼,将围追堵截的几人戏弄在股掌之中。
被这金球戏弄了好一会儿,林恣慕咬紧了牙根,心中恨极了将这机关阵改成这样的人。可是奈何这金珠太过狡猾,那转个不停得步法好像在嘲弄她:别闹了,你抓不到的。
又好气又无奈地掏出了香篆,眼看那影字都要烧完了左边的景字了,林恣慕愤愤地抬起头来准备绕到另一边直接给这不识抬举的金珠一脚,于是她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喊道:“一刻快到了,得捉住这个,丑东西……”
不然一会儿要是停不住这破空阵,落石就该下来了。
眼见金雕飞羽绕过众人的拦截快要溜进拐角了,易君笙目光一凛,探身刺出惊丛剑,只见白光展开来,下一瞬,金雕飞羽便被软剑卷起,顺着她的剑身,抛向掌中!
意识到自己的闹剧就要闹到了头,要老实落入易君笙手中了,下一瞬,这金球竟不甘心地飞速旋转起来,于易君笙的袖边扇起了一阵劲风。
劲风扫过眼前,林恣慕睁大了眼睛,好似想起什么来似的,焦急地冲着易君笙大喊了一声:“别吸气——!”
话音落下,只听“嘭——”的一声,那金雕飞羽竟从镂空的外壳中喷出了一阵呛人的黄烟,瞬间便淹没了易君笙的身形。
看到这一幕,秋望舒顿时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脚尖一动,下意识地便要拨开浓烟上前去。
可还不待她跑进黄烟中,下一刻,易君笙就掀开一片烟雾,微微摇晃了几下,从中退了出来。
“没事吧少庄主!”反应过来的玉小茶急切地几步向前,苏临镜紧随其后,观察着易君笙的脸色,也皱眉关切道:“易姑娘可有吸进这黄烟?”
掩袖咳了两声,还不待易君笙平息下来回话,她眼前便蓦然推来一方手帕。抬头看去,却看见了伸着一只手,神色有些紧张的秋望舒,“这熏了百里香,可解迷烟。”
其实她只是被呛到了第一口,之后便闭气逃出,所以并没感觉身体哪里有所不适,但看见秋望舒这样,易君笙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随后抬手接过了手帕,微笑道:“那就多谢丘姑娘了。”
用手帕擦过鼻间,带走了残存的呛人气味,易君笙垂下眼,静静地吸了一口草药香,然后把手帕叠好还给了秋望舒。
而另一边,心有愧疚的林恣慕本来也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解药,但看易君笙颇为乐意地接过了秋望舒的手帕,她又赶忙把解药揣回了怀里。
少庄主虽没注意到林恣慕的动作,可玉小茶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盯着林恣慕装作无事发生的侧脸,玉小茶不由地暗笑一声,心想道:“好一个林恣慕,入阵前一口一个不管她们死活,结果都替她们担心多少回了?”
笑得咧开了嘴,玉小茶默默在心里对林恣慕下了定论:“真是比早市上的麻花还能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