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乌可能会一直留在寨众,但云照雪却不行。想到自己原本打算过个两三天就离开此地,云照雪蹙起眉头来,斟酌着打算开口解释:“我”
一个“我”字才刚冒头,乌朗婆婆便看出了她的意思,急忙摆手道:“哎,可别说不啊。也就再来个五六天就到元旦了,你再急,也不急这几天呢?”
“况且你看看,你这好堂妹还在这儿呢,年不能一起过就算了,怎么元旦也不跟人一起过呢?”
乌朗婆婆越说越激动,眼看再劝就要让云照雪留在寨里过年了,格桑乌赶忙笑着碰了碰云照雪的手。
“那便与我过了元旦再走吧,堂姐。”
堂姐两字里有压抑不住的笑意,格桑乌怕云照雪再多拒绝的话,忙不迭地朝她挤眼。
就算真的要走,也等乌朗婆婆走了再说,不然今天她别想休息了。
前有对自己眨眼示意的格桑乌,后有慷慨激昂的的乌朗婆婆,云照雪最终还是咽下到嘴边的“后日就走”,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
乌朗婆婆走后,两人也就在这白暝寨中暂时安顿下来。初来乍到,寨中人的热情却远远超过了两人的想象。早上有人替她们取来小半缸水,午间和晚间甚至还有乌朗婆婆一家送来热腾腾的饭菜。
如此过了两天后,云照雪的面皮终于挨不住了,她坚持将送来的水还回去,还请来乌朗婆婆一家教她们烧火做饭。
虽说两人都从没碰过炉灶,但好在云照雪学得快,不过两顿饭的功夫,就做出了能下咽的味道。
要说唯一有什么问题,就是格桑乌烧火烧得太旺,虽然吃的是能下咽了,但那成色却让人退避三舍。
来到白暝寨第三日,云照雪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早上,趁着天还蒙蒙亮她便出去悄声练剑,等日出后,她便照着寨民指的路去取水,取水回来又去和寨中人换些菜和肉。
而格桑乌呢,无论在哪儿都把睡到日上三竿的宗旨贯彻到底,一般要等云照雪做完上述所有回屋后,她才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来门口接这收获满满的人。
不过今天,云照雪回来了迟了些。而等她带着换来的菜朝家走时,才发现原本应该在会周公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回家的路上。
寨子不算大,但却给孩子和老者留足了跑动和休憩的空地。所以,当云照雪走到那吵闹的空地前时,看到的就是孩子们挤在一起落荒而逃的身影。
而在孩子们惊恐又急迫的脚步声后,那一身紫衣的人却懒洋洋地坐在石快上,毫不在乎地看着一群孩子跑远。
看来是见到这人,才一窝蜂地跑回家了。
听见了云照雪的脚步声,格桑乌回过头,好笑地对她说:“看看,我比邪祟都好使,小孩都这么怕我。”
村寨里的孩童没有见过格桑乌这般的女子,所以难免大惊小怪。
不知道格桑乌是否在意孩童对她的态度,云照雪思索了片刻,认真地解释道:“是孩子好奇太过,又不了解你,这才吓到了自己。”
知道云照雪想要安慰她,但格桑乌还是故作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怕?”
露出了十分无奈的表情,云照雪斜睨一眼道:“因为我不是小孩。”
闻言,格桑乌先是一愣,随即轻笑起来。
“你当然不是小孩。”
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甚至连影子都融到了一起。
“你不是同他们说,你是我堂姐么?”
接过云照雪怀中的半数东西,格桑乌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那我不得喊你一声,好堂姐?”
三天了,云照雪还是没能习惯这三个字。耳根处露出一抹不自在的薄红,云照雪目视前方道:“……再闹今晚你做饭。”
一听做饭,格桑乌便来了借口,“我不行,我刚吓到孩子们了,我伤心。”
虽然她看起来没多伤心,但云照雪也没再提方才的事情,只是默默地和她拉开了些许距离。“那你就好好走。”
这番话听着是嫌她走路没个正形,但是语气里却没半点责怪之意。
几步追上去后,格桑乌凑近哄道:“别生气,云大侠,我不喊你堂姐了还不行么。”
见云照雪没再和自己拉开距离,格桑乌于是固态萌发。她脸上是认错的表情,可是嘴上又得寸进尺地调笑道:“我就只管你叫云大侠,玉壶心,和云庄主。”
“要是这些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