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鸭汤极鲜,郑滢热热烫烫地喝了一大口,扫了一眼手机朋友圈,很是有点小吃惊:“虞幼琳这衣服做得也太漂亮了。”
江雪荷自从之前被虞幼琳量了尺寸,没想到她还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给自己做了一条长百褶裙和衬衣,都是很好搭配的款式,并且还有劲头很足,继续往下做的架势。
郑滢喃喃自语:“我要是花钱,能不能让她看在同事情谊的份上,也给我做两件限定款?”
鸡鸣寺已经算得上人多,但跟夫子庙比,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可能是因为旁边就是秦淮河的缘故。
她俩走马观花地看过贡院,大成殿和瞻园,在茫茫的人群中,郑滢紧拽住江雪荷的大衣袖子不撒,生怕把自家这位艺人给弄丢了。
江雪荷也有点被挤得顶不住,不过真是忍不住笑:“我还能丢了啊?”
“是怕我自己丢了。”郑滢气喘吁吁,“而且姐姐你可是明星!”
这会儿天上降下隐约的黑影,江雪荷一边顺着人流向前走,一边笑道:“你看有人认得出我吗?”
“这可是景区!”郑滢说,“再挤一会儿连自己爸妈都不认得了!”
折腾了半天,终于坐上了夜游的画舫,两人望着外面缤纷的灯影,和宁静的河水,江雪荷低声道:“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郑滢知道这是一篇散文,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内容了,问道:“姐姐还记得?”
江雪荷摇了摇头,唇畔浮现出一丝笑容:“当然是不记得了。”
“我记得。”郑滢笑嘻嘻地,“灯影牛肉。”
江雪荷很珍惜有个人能在自己面前耍宝,分散自己的愁思,微笑着继续向外看去。
郑滢年纪轻,没有那么多要烦恼的事情,看了一会儿风景就觉得索然无味,拿起手机来看江雪荷的日程表。
她琢磨一会儿日程,看一会儿江雪荷,总是隐隐地觉得姐姐心情不好。
她跟在江雪荷身边三年,没见过她发怒,更没见过她情绪失控,郑滢曾经庆幸过她的老板是不会失态的人,结果现在和江雪荷关系这么好了,她又想,姐姐都没发泄过情绪,日子得过的多憋闷啊。
她终于憋不住,问道:“姐姐,今天心情怎么样?”
“很好啊。”江雪荷平心静气,眺望着画舫外的秦淮景色,“怎么了?”
-
白寄凊刚从摄影棚出来,几乎是要发怒了。
许听南作为金牌助理,怎么能不熟悉她这种表情,眉头微蹙,嘴唇紧抿,别看神情依然优美,其实内心憋着大火,或早或迟,总得发出来,叫一个人或几个人遭殃。
每年年前年后白寄凊都会拍不少牌子的宣传片和新广,这次果然也是忙到了晚上。
白寄凊戴上眼罩,本来想在车里休息一会儿,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怎么也落不到实地:“听南,”她问道,“江雪荷去哪了?”
昨天一天不见人,她忍;
可是今天到晚上了,还没消息,她忍不了了!
这可是足足两天!
我可是你的助理。许听南心想,我从哪知道人家江雪荷的行踪啊?
不过她保持着超高的职业素养:“我也不知道,不过,用我问问郑滢吗?”
“问!”白寄凊牙都要咬碎了,“别提我就行。”
好吧,不失为一种掩耳盗铃。
许听南打开微信,刚要发消息,看着朋友圈的小红点,灵光一闪,先点了进去,果然看到了郑滢在金城的游客照,二十分钟前发的最新一条,定位秦淮河。
一切不言自明,许听南不问了,对白寄凊说:“姐姐,雪荷姐应该是去金城了,估计是有活动,我看郑滢发的,她们这会儿在秦淮河,在顺便游船吧。”
“让我看看。”白寄凊伸出手,一把把手机拿了过来。
朋友圈上文字岁月静好: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白寄凊看了,气得直要吐火。
她把手机递还回去:“有空在秦淮河上游船,没空和我说一声?这完全就是故意的吧!”
许听南保持缄默,努力不想参与老板的感□□务。
白寄凊气得正上头,哪允许她置身事外:“我就问你,整整两天时间,不来和好也就罢了,还去外地,甚至都不说一声,这算合格的恋人做法吗?”
许听南说实话,觉得要是闹了不愉快,争吵两句,想要彼此静静,算得上是很正常的做法。
况且江雪荷又是这样一个性格,肯定是趁着工作自己散散心,考虑事情去了。
这样一个期间,哪有上赶着和对象说我走了的啊?想引起三战?
不过恋爱这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老板这个脾气,明明想人家想得要命,还在这儿装矜持,要真是个吵架冷战的状态,哪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