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和白寄凊交谈了几句,办理了入住,行李箱提前让服务生送到了房间里,不忘把车钥匙也一并递了过去。
白寄凊高高兴兴地将车钥匙在她眼前一晃,随即塞到了她手里:“明天就去兜风!”
江雪荷低头想看一眼车钥匙,先看见的是一匹跃起的骏马。
“这车……”还没等江雪荷说完,白寄凊就怕她提钱,抢先说道:“不是这次买的!上次让一个在美国的朋友帮忙买的,一直放在她车库里,来之前是让她帮忙洗一下。”
江雪荷抿了抿嘴唇,心想自己本来就不该干涉白寄凊的消费习惯,就把这件事茬了过去:“英语这么好,因为阿姨是英语老师吗?”
“可能因为经常出国吧。”白寄凊轻描淡写地回答,挽住江雪荷的手,迫不及待地带她进了订好的套房。
开放式客厅连通阳台,望下去是层层的棕榈树林和干净的沙滩和海水。
这间套房还有一个独立的泳池。
江雪荷呆呆地看着泳池,清澈的水波涌动,她终于又想起来很重要的两件事。
第一,她没带泳衣。
第二,她是内陆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
恋爱真可怕。江雪荷第二次想到。
白寄凊本来坐飞机累得要命,一到房间里全好了,还没等江雪荷反应过来,已经进了浴室洗澡。
江雪荷就慢慢地安定心神,把两人的行李箱打开,先把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刚收拾到一半,白寄凊在浴室里喊她。
她站到门前,听白寄凊说道:“你也进来洗嘛,我在泡澡了。”
江雪荷真是很不好意思,想要婉拒:“等你出来我再洗不是一样的?”
“那哪一样!”白寄凊不吃这一套,坚决要她进来。江雪荷没辙,只能换上浴袍,白寄凊听见脚步声,合着的眼睛睁开,很娇气地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嘛。”
淋浴间是磨砂玻璃的,浴缸里全是泡泡,当然是相敬如宾,什么也看不见了。
江雪荷进了淋浴间才放下心来把浴袍脱掉,热水浇下来,一下让她紧绷的身体和精神一齐放松了。
她洗头发洗澡有一套固定流程,不用动脑子,全然放空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要不要请个游泳老师临时抱佛脚呢……每天上个一节课,四五天应该能稍微学会一点。
或许让寄凊教我?江雪荷转念一想,这可是度假,要是搞成游泳教练和学生,哪还有度假的悠闲味道!
她关掉花洒,拿大浴巾擦干身体和头发,披上浴袍出去吹头发。
白寄凊已经出去了,江雪荷没想到她今天一点也不磨蹭,一边擦精华油,一边忍不住含笑想到:她预备着什么坏点子呢?
等她出去一看,白寄凊连头发都吹得蓬蓬的,乖得不得了,坐在床上看着她走过来。
“怎么了?”江雪荷问道,也在床边坐下,“要订餐吗?还是晚会再吃?冰柜里有水,我先去拿两瓶。”
她刚要起身,被白寄凊紧紧地搂住了脖颈。
江雪荷一怔,隔着绸料的睡裙抚摸着白寄凊的脊背,白寄凊就和她拉开一点距离,笑盈盈地望着她,在她嘴唇上轻捷地亲了一口。
这个吻带着山茶花唇油和薄荷牙膏的气味,江雪荷止不住地心旌摇曳,礼尚往来,也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白寄凊唇边现出一道清丽的笑痕,始终是笑,往她手心塞了一只小盒子,上面还有一幅美丽的胶片图案。
江雪荷不明所以,缓缓地把这个盒子拆开了。
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既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她的脸腾一下红了,把盒子攥在手里,深感自己实在并非一个合格的三十五岁的女人,居然连这种事还会失措脸红!
她望了一眼白寄凊,白寄凊笑盈盈地也望着她,忽然,向后撤了一点,曲起指节,敲了敲暄软的床。
床垫厚实,发出的声音可忽略不计,不过江雪荷听得清清楚楚。
白寄凊先是在她的膝盖上敲了一敲,随即,又敲了敲床,离她膝盖不过一两厘米的距离。
江雪荷意会,跟着白寄凊的节奏,向前稍稍挪动了一点。
白寄凊又敲了敲,这仿佛是一个短暂的,带有倒计时的游戏,江雪荷心跳如雷,随着敲击,她和白寄凊再度贴近,几乎是呼吸可闻。
白寄凊从她手中的小盒子里抽出一片,直视着她,轻轻地张开了嘴唇,咬在了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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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江雪荷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手机,才晚上八点。
白寄凊骨架不大,整个人缩在她怀里的时候,江雪荷总是觉得比白糖爽也大不了多少。
江雪荷发现自己总是这样,不舍得叫醒白寄凊,自己睡眠轻,总是在夜里或者凌晨,默默地,满怀柔情地凝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