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笑语蜷起手指, 紧紧地勾住黎放歌的手, “我当然会, 肯定会——”她顿了顿,继续说, “一定会跟姐姐一起对抗所有妄想分开我们的人。”
所说的话很笃定,可在黎放歌的注视之下,她的语气却有点虚。
关笑语料不到黎放歌会这样敏锐, 哪怕她只有一瞬间的动摇、一刹那的想要退让, 却还是被她觉察到了。
“关笑语,因为姐姐早已经,属于你。”
黎放歌看着关笑语憔悴却不失迷人的眼睛, 如果不是她勾住她的手的力道那样清晰, 她还以为她就要原地枯萎。“姐姐只想永远属于你。”
关笑语闻言笑了, 她苍白的笑容中带着娇羞,
坦诚如她,直接如她,却在这样的时刻害羞。
黎放歌只觉莫名,一时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不信吗?”
关笑语的脸上渐渐有了淡淡的血色,“黎姐姐,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这话一出口,她神情中的娇羞更浓重了一些。
啊!
直接的关笑语又回来了。
退让、成全黎放歌和别人在一起不是真正的她。
比起那种牺牲自我、无意义地成全的爱,黎放歌还是更想要她这样带着占有欲的喜欢,任性、无礼但更真实、可爱。
“证明?”黎放歌有点头大,
刚刚为了安慰就快要破碎过去的娇弱未婚妻,情急之中,她将真情实感和盘托出,却没想到还会被要求证明脱口而出的话。
“嗯!我要黎姐姐证明你只想永远属于我。”
“关笑语,你果然不相信姐姐。”
黎放歌知道,关笑语并非不相信。
而是,此时此刻,她想跟她建立更深、更牢不可破的联系,好一起对抗已经在来路上的那些想要分离她们的势力。
至于关笑语想要她如何证明,黎放歌已经心知肚明。
但那怎么行?!
黎放歌对那件事没信心,但她高傲的自尊依然不允许她承认自己不行,所以便不露痕迹地甩锅说关笑语对她的信任不足够。
“黎姐姐,标记,永久标记我。”
关笑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轻而易举地避开黎放歌的黑锅,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赤/裸/裸地要她,此时此刻此地就要——
她眼神坚定,语气坚定,这就是她想要的证明啊;这就是她会脸红的原因啊。
黎放歌忽然明白了关笑语的苦心,跟她光用说的相比,她却更直截了当地要用实际行动表现“如果一定要别人的帮助才能二次分化,姐姐只能接受你的帮助”。
“关笑语!——”
“黎姐姐,如果你因此再昏迷过去,或者——”
黎放歌微微偏头不由分说地凑过去,贴住关笑语因为激动而红润起来的花瓣唇,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后面的假设话,不用再说下去。
就那样默默地贴了许久,她们都睁着眼睛,因为距得太近以及眼睛里都是对方的眼睛,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确认关笑语的话已经被彻底逼退,黎放歌在退回来。
沉默帷幕一般垂落,罩住了面面相觑的她们。
最终,是黎放歌打破了无声:
“姐姐不会死。天狼星系还没有任何人因为信息素冲突失去过性命,不是么。”
“可上次——”
“这件事,等你感冒好了再安排。”
黎放歌尽量说得像是在安排工作,
她怕她现在就会对还没完全缓过来的关笑语做出非礼的事情。
“黎姐姐,你大可不必担心,只不过是小小的感冒,我们没时间了。”
“谁说的?我们有一辈子!”
黎放歌捧住关笑语的脸颊,语气仿佛承诺一般郑重。
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穿书半途而废,她不只要完成任务,还要和关笑语携手活到一百岁。她有这样的信心。
“黎姐姐,一辈子吗?”
“当然!黎姐姐一辈子都是你的——”
关笑语冷不防地亲住她,像她刚刚亲她一样,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一阵密不透风的缠绵,卧室里填满了秋天和春天交杂在一起的气息,
关笑语的手自然而然地滑到黎放歌胸前的扣子上,急得她忙捉住她的手,“关笑语,不行!”急促的声音中透出惊慌。
“为什么不行?都说了只是小感冒。”
关笑语的声音贴在黎放歌的前胸,热乎乎的。
“姐姐没吃午餐,永久标记需要力气不是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笑语大声地笑场。她的笑声像春天的海浪,又快乐又活泼,又明亮又张扬。
黎放歌看着捶床大笑的她,也窘迫地跟着笑了。
原则上确实是这样,永久标记本就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即便在顺利的情况下也需要五六个小时起,不顺利就更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