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顾若曦脸颊绯红一片，湿漉漉的眼神犹如被抛弃的小猫，缠绵悱又哀怨地望着自己，颜汐睁大了眼睛，看的更加清楚些。
她按捺不住地命令道：“衣服脱了。”
顾若曦揪着衣摆，瞧见颜汐的脸色微沉，缓慢地一件一件扔在地上。
半遮半掩的身段尽数展露在眼前，刚才心头聚集起的那点憋闷和怒火逐渐平复，颜汐情绪稳定下来，她看了一眼那两条精瘦有力的腿犹觉得不够，轻声说道：“过来，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温泉的热气袅袅蒸腾，模糊了视线，也软化了颜汐刚才还带着几分焦躁又不耐的表情。
她循循说道：“让我……好好看看你，到我面前来，我想抱抱你。”
大约是她的声音太绵软了，顾若曦的面颊更红了。
她借着迷糊的神志，伸长了手想要去摸颜汐。
在碰触的瞬间，颜汐神色一凛，眼神已然变了。
她似笑非笑，哑着嗓子道：“别碰？”
顾若曦半坐着，手臂上还挂着被水汽浸染的潮湿的衣衫，眼帘半开，祈求地看向颜汐，似乎在求个痛快。
颜汐看着她伪装尽数碎裂，一副小山羊软绵绵的模样，眼圈也有些红。
颜汐站起来，带起一阵呼啦啦的水声。
她不知从哪儿拖出来一盒子，打开后是一些五花八门的稀奇物件。
饶是顾若曦比其他深闺女子多了些见识，不过也只认得几柄玉器，知道有什么一头的，双头的，剩下的扫了一眼，也就认出了角先生，剩下的……有些倒是在话本上见过相似的，但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颜汐咂咂嘴，一个一个地拿出来摆弄细致摆弄，兴致勃勃地跟顾若曦介绍着自己得来的这些新奇玩意。
一边介绍一边还为她掩饰究竟如何用，比如道：“你可知这是什么，缅铃，一串一串的，入门之后还会叮当作响，霎是好听，这是五只的，还有六只的……你听。”
水流顺着缅铃滴滴答答落下来，也不知是清脆的铃铛响声好听，还是成王殿下甜腻的嗓音更诱人一些。
第44章 风流王爷俏王妃
光是一串缅铃都演示了一盏茶的功夫, 收拾的时候大约是方法不对的缘故，最后一只铃铛怎么都抽不出来，急得她使劲一拉。
娇嫩的肌肤稍微一揉搓都会变得通红, 仿佛要渗出血来。
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更是经不住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
颜汐的脸刷的瞬间就白了。
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成一条缝隙, 微微上挑, 流露出些许嫌弃和委屈，又像是对自己不会用这玩意的不甘心。
她随手丢在一边，又拿了另外一个眯着眼凑近了仔细研究，自己跟自己也能玩的乐此不疲。
顾若曦看的眼眸红的都要喷出火来, 身体里就像是藏了一只火炉。
眼中美景又让那只火炉烧的更旺盛了些, 很快就变成了一座活火山，咕咚咕咚的岩浆不断喷溅出来, 仅仅只是火星子都能将她整个人彻底融化。
这就好比，让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难民，陡然看到了一桌满汉全席，却被只能隔着很远轻嗅一口飘逸过来的味道, 甚至连凑上去好好闻一闻味道都不能。
除却小时候不懂事，顾若曦还从未再掉过眼泪, 今日眼角却划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这就像是堤坝的一个蚁洞, 很快整个大堤都被洪水冲的坍塌，洪流清晰而下, 从四面八方涌来, 淹没了她的口鼻。
颜汐挡开她的手, 哑着嗓子道：“顾小姐，忍着。”
“……”
“你想要什么？想要我~还是想要这些？”颜汐挑着刚才万般嫌弃的缅铃递到顾若曦的指尖, 笑吟吟道，“顾小姐可想清楚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顾若曦脸上挣扎之色明显，舌尖咬破，血液顺着唇瓣溢出，像是涂抹上了最艳丽的脂膏。
颜汐伸出指尖，携掉一抹血迹，探入自己的唇瓣间。
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顾若曦，声音虚无犹如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若是这次不选我，往后……可就没有选择我的机会了。”
一句话陡然抽干了顾若曦的气血，她紧绷的手臂陡然松懈下来，浑身卸力地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嘴角的水渍也没心思去擦，似乎……一具濒临死亡，长着大口拼命想要呼吸最后一口气的病人。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她确实是病人。
等到顾若曦身上的异样消退下去之后，颜汐这才松开一直禁锢着她的手，低头看向那块压出来的红痕，歪着头天真问道：“不知顾小姐还有力气吗？本王这有个忙需要您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