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玩意绑着的时候不觉得紧,可谁想到绑得那么妥帖,明明都已经磨擦了,却连歪都没歪一下。
一套动作下来,颜汐彻底没了力气,她浑身瘫软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却依然嘴硬地骂了一句:“你以后睡觉都给老子睁一只眼,否则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体力和体力之间是横亘了一条索马里大海湾吧。
明明刚才应付了颜汐拼尽全力的偷袭,可对方就连喘息的频率都没变,甚至游刃有余地一秒都没歇息,立刻将她翻了个身,将双手反剪在背后。
颜汐被压趴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脸颊蹭着长毛也不觉得粗糙,对方的膝盖重重抵着她的腰侧,她挣扎着但是连翻身都不能,只能使劲拧着脖子叫骂:“你最好弄死我,不然等童晚救我出去,只要她救我出去,她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还是不解气,顿了顿,颜汐补充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了,我也要托梦给童晚,她一日不搞死你,我就一日不投胎,我TM跟你耗到底!”
“你就这么相信童晚,她一定会来救你?”双手被捆在后面,对方拨着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又给颜汐翻了个身。
颜汐这一招确实挺出其不意的,打的童晚措手不及,也幸亏她反应迅速,体力好,再加上对颜汐了解更深,否则这一下还真被她得逞了。
这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颜汐此时还全身心信任自己,童晚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压根不敢想如果刚才被看见了脸,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颜汐对自己,会有多失望?
即便现在的颜汐也是不喜欢她,但她害怕那张脸上出现对她,确切地来说是对童晚,出现避之不及的表情。
这会还有些后怕,童晚惊魂未定,心脏砰砰砰直跳,她坐在颜汐的身侧,看着她略有些泛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字眼在她的脑子里排列组合,反应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颜汐骂了一轮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道。
“哼!那你就等着,看童晚会不会为我报仇!”颜汐狠狠说完,嗓子又干又痛,干咳两声摆烂地趴在地上,一个字都不说了。
颜汐戴着眼罩,处于完全黑暗的状态中,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只知道那次突然袭击之后,对方就跟摆弄洋娃娃似的,事无巨细地体贴地照顾着她的吃喝拉撒睡,但再也没放松过对她的禁锢。
不过当然不是一直吊着那么难受,隔段时间还会给她按摩按摩,以防血液不循环难受。
舒服是舒服,但就是憋屈。
憋屈的厉害。
就像是胸口梗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颜汐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得心梗而死。
她现在彻底放弃了,连刚开始的气愤叫骂都没了。
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饭来张口,想上厕所就试图站起身,对方就会立刻意会她的想法,然后带着她去卫生间。
她不是坐以待毙,她就是在等,等童晚来救她。
颜汐和童冯明唯一的共同点就在于,两人都相信童晚的能力。
她心里撑着一股劲,一股名为“童晚”的劲,这股劲支撑着她没自暴自弃,也没精神失常。
每次恍惚的时候,颜汐都会在心里默念:童晚一定会来的,她一定会来救我的。
起码三遍打底。
每当察觉到有异常响动,她都会侧耳倾听,高度紧绷,随时做好配合童晚营救行动的准备。
每次发现是自己搞错了之后,也都会在心里迁怒童晚,默默怒骂好几遍:该死的童晚,再不来到时候就只能看到老子的尸体了。
但骂归骂,她从未怀疑过童晚不会来。
……
“?”每次吃完饭,坏人都要先收拾下,然后还要给自己洗澡,怎么今天吃完都不挪窝,直接抱着自己开启休憩模式了。
颜汐满脑子问号,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没问出口。
随便吧,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伸胳膊蹬腿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是对方扶着她做的,真把她当成刚出生的小婴儿对待呢,干什么对颜汐来说都无所谓。
颜汐索性由着她去了,躺在她并不算宽敞但柔软舒适的怀里,闭上眼睛储存体力。
搞不好是童晚有消息了。
之前新闻上说童晚瘫痪了,但确定人还活着。
结合现下坏人反应,颜汐猜测,童晚有动作了。
而且动作还不小,起码坏人受到威胁了,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颜汐救走,多呆一秒赚一秒,这才抓紧时间和自己亲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