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出好几口的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时候形象也顾不上了，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
杨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微微弓起地脊背因为太过瘦削，脊柱线很明显地凸显出来。
就像是一张拉开的弯弓，随时都有可能射出利箭，或者——折断。
颜汐眨了眨眼，心中的暴戾压下去了几分。
她走过去，脚尖轻抬起杨茴的肩膀，不其然对上一双深沉晦涩的眼眸，她点了点杨茴的脸：“别跟我这装柔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狼狈的脸，只会让我想看到你哭的更伤心些的表情。”
杨茴胸口湿了一大片，衣领大敞，露出肋骨根根明晰的胸口。
扎在脑后的头发也松口了，湿发黏在额上，脸上，面颊稍显不正常的青色，微张着唇轻轻喘息，异常狼狈。
颜汐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角。
她蹲下.身，用衣袖替杨茴擦脸上的水渍，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瘦削的脸庞。
果然，脆弱的美总是能激发起人内心最深处的凌虐欲，一直压抑着的阴暗面犹如海啸，不断翻涌咆哮。
颜汐身子微微前倾，黝黑深邃的眼眸逐渐暗沉。
想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想让她哭着恳求自己给她，想让她这一生都忘不了自己……颜汐站起了身，两条腿微微交叉。
“我英雄救美，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颜汐挑眉问道。
“谢谢。”杨茴的嗓子呛了水，沙哑分叉的厉害。
这样的嗓音真的很难让人把持住，下面有些抽搐。
尤其是在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已经完全褪去了血色的薄唇，再看她看向自己时不自觉流露出的依赖神色，颜汐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又美又惨。
完全忍不住呢。
“这就完了？”
颜汐苦恼地盯着她勉强站起的身子，嗓音格外娇软温暖，她眼角勾了一下杨茴，转身进了个隔间。
她手搭在门上，看着还站在原地不懂的杨茴，扬了扬下巴，道：“还不快过来？”
“下节可是班主任的课，速战速决。”
杨茴动了，身子颤了颤，但最终还是挪动着走过去。
颜汐见状，满意地微微笑。
颜汐按着杨茴坐在马桶上，五指插进她的发间向后拉，迫使她仰着头，露出脆弱的喉咙。
她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说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不反抗，任由欺辱的模样，我就多找几个人，看你究竟是喜欢被我一个人欺负，还是被她们一起……欺负。”
杨茴眼睑下敛，眼睫颤抖的厉害，喉头上下滚动：“我反抗了的，她们人太多……”
“还是你没用。”颜汐拇指死死按压着杨茴惨白的唇瓣，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说道，“看来这两天你也不是没长进，竟然都会顶嘴了，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像钩子，如果抓住了心脏，一定会将整颗心都犁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颜汐轻笑出声：“有跟我斗嘴的技巧，还不如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做些什么能让我高兴。”
第9章 谁才是真正的豪门09
“你的脚——”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红肿的痕迹还尚未完全褪去，因为凑得近了，还能闻到浓郁的活络油的味道。
是早起杨茴替她擦得，直到现在手心似乎还残留着磨擦的触感和热量。
她不自觉攥了攥拳，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倒是颜汐，对自己身上的伤从不在意，只会在想起来的时候喊两声痛。
提起这个，她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狡黠的笑容。
“是有点疼呢，踢了那个人之后，更疼了呢。”她撩了撩黏在脸侧的发丝，“站不住了呢，所以接下来——就请你好好撑着我呢。”
她半边身子都靠在了杨茴身上，背紧紧抵靠着门板。
站在洗手台前，颜汐撩着水花帮杨茴洗掉唇角的污渍，叹气道：“是想我上明日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吗？”
这么一来，自然晚了，俩人走到教室门口，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了。
听到门口响动，转头时脸上已然带了怒气，但在看到颜汐的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快进来吧，下次注意时间。”表情变换太过生硬，五官稍显扭曲。
颜汐自然是直接无视了班主任，昂首挺胸，大摇大摆走进了教室。
杨茴，则尾巴似的紧紧缀在颜汐的身后。
她衣服皱巴巴的，胸口明显潮湿一大片，头发凌乱，嘴唇红肿，半边脸颊上还有明显的青白指印，显然是被欺负的狠了。
而欺负的人，不言而喻，除了颜汐，再没其他人了。
真正的罪魁祸首看到颜汐，眼前下意识浮现起卫生间那抹阴间笑容，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