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服侍殿下沐浴。”
黎伶视线往下扫,方才没穿亵衣,而今睡衣松散大半,锁骨香肩尽数袒露。霜盏月坐在她腿上,手中还在慢慢解衣,纵然目不斜视,神色专注温柔,也无法掩盖旖旎的气氛。
眼皮猛地一跳,这哪里是沐浴,说是将她就地正法都信。
“不洗。”
黎伶别开视线,气息有些沉重。
霜盏月凝眉,满脸不允。凑近在黎伶香汗满盈的脖子附近轻嗅两下,寒梅淡香混合着汗水的气味涌入鼻间。
练虚妖修,身躯已经过数次雷劫淬炼,几乎找不到杂质。哪怕出汗,也并不觉难闻,有一股细腻的香气。
的确不用洗,先前已经用过净身术,身体上不染纤尘。
但汗水终究是汗水,沾满皮肤的感觉并不舒适。
霜盏月用伸出一根莹润手指,沿着黎伶的锁骨轻抹,勾起一片湿意。
“殿下,当真不洗?”
无需过多劝阻,只要将沾满汗水的手指递到她面前,自然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黎伶有洁癖,对身体整洁最为看重,目光扫到上面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不情不愿地哼一声。
分明是唐突含糊的回应,霜盏月却偏偏心有灵犀一般能够读懂。
她在黎伶嘴角落下平淡的一吻,很快,稍纵即逝,但温柔的爱意早已传达:“殿下放心,很快就好。”
随后剥掉黎伶的睡衣,义正言辞目不斜视地用柔软浴巾包裹,任谁看到都要赞许一声“朗朗君子”,就连黎伶都被糊弄过去。
殊不知刚一转身,就有一抹鲜红燥意从霜盏月的鼻间探出。
装得再像,也终究不是真的,谁也听不到她心底如雷的心跳。
飞速擦掉燥血,悄悄运转霜尘卷,召出冰霜冷静自己,随后打横将黎伶抱起。
黎伶无法调转护体灵力,察觉到四周忽然发冷,怪道:“怎么有冷风?”
霜盏月面不改色地说谎:“天冷,兴许是忘记关窗的缘故吧。”
黎伶也没怎么深想,当真被糊弄过去,只是催促这人加快脚步。
进入浴室,雾蒙蒙的水汽将人包裹,霜盏月怕黎伶冻着,快步来到池边,小心翼翼地将殿下放入。
浴水并不清澈,因提前加入香料药材的缘故,反而有些发白,像是新鲜的牛乳一般,温暖湿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温度可还合适?”霜盏月擅自替黎伶解下浸水的浴巾,用灵力烘干放到一边的高台。
黎伶深深点头,整个人都在池水的包裹下褪去烦恼,察觉到丝丝药力深入身躯,问:“你加了灵髓?”
霜盏月有些意外,“殿下竟能猜到,不错,购置饭菜时刚好看到一些调好的灵髓,对恢复有裨益,索性就买一些。”
又在骗人。
上好的灵髓只有药房才有,跟饭馆全然不是一个地方,那里是“刚好”,分明就是刻意去寻。
黎伶瞥她一眼,心说焦晨眼神当真不好。
什么“不会说谎的脸”,这才来月城多久,说过的谎话比吃的饭还多。
但毕竟是一片好心,黎伶仍是道谢。
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泡澡,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窸窣。
不等黎伶慢悠悠地睁眼看去,就感受到池水剧烈摆动,另一个家伙厚脸皮地钻进来。
再不能装傻,倏然睁眼,“你怎么进来了?”
有方才榻上经历,现在的她对这人很不放心。并非排斥,只是此刻身体受限,十分被动。
黎伶强势惯了,不论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主导。
“服侍殿下沐浴。”饶是霜盏月今日自诩不要脸,也被这冠冕堂皇的话臊到,一双耳朵鲜艳欲滴。
黎伶眯起眼睛,审视地盯着她的耳朵看,果不其然,本就通红的耳朵因为心虚变得更红。像是成熟的灵果,隐约间似乎散发着阵阵果香,不断引诱旁人前去采摘。
忽然想起先前咬耳朵的事情,一时间口干舌燥。
滚滚喉咙,竟然默许了她的无礼。
两人心不在焉地同处一个浴池,没有刻意疏远,却也不曾挨得很近,始终隔着一臂的距离。
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一个动不了,一个突然怂了,在水中泡很久都依然岁月静好。
黎伶感觉皮都泡皱了,再忍不下去,“你不是服侍我?怎么不过来?”
这样霜盏月才如梦惊醒一般,呆头呆脑地哦一声,匆匆靠过去。
黎伶正对着她,慵懒地靠在浴池边,身体大半浸没混沌的水中,向下扫去只能看到缓缓挺起却藏入水中的弧度。四周水汽氤氲,净白的皮肤表面附着一层湿润水汽,随着呼吸的起伏缓缓汇聚,时不时凝成硕大水珠,沿着胜雪的肌肤滚入池中。偏瘦,锁骨横在胸前,微微隆起,将精致优美的起伏左右延展。泡得有些久,与肩头相连的凹陷处形成一汪热水,黏住三两根不安生的发丝,像是果架上的连绵藤蔓,死死抓住他人目光,一眼都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