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性取向是一回事,跟祁元白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当时的何明玉,在考上梦想的大学之前,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情情爱爱的事。
“他的成绩很好,每次错的都是一些小题目,像是故意粗心写错的。”何明玉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现在还觉得焦虑和欣慰都有。
“我当时虽然是第一名,但是每次给他讲解错题的时候都有一种他下一回考试一定能超过我的预感,虽然这种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
后面也没机会发生,谣言四起后,加上祁妈妈的影响,祁元白的精神开始变得不好,身体也不太好。
就算当时没有从楼顶跳下去,长此以往,他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
想到这里,何明玉有些难过地攥紧段舟的手,他的手冰凉,指尖颤抖。
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述说:“要是我当时强硬一点,找到老师寻求帮助,或者是私下跟祁妈妈好好谈谈,也许他就不会离开了。”
鼻子很酸,何明玉的眼前蒙上一层雾气,这么多年他一直保存着当初祁元白送给他的积木熊。
粉色的一小只安安稳稳地躺在木盒子里。
为了方便保存,何明玉用了很多办法,防潮防灰都做了,可是挡不住零件的老化。
很多零碎的部件坚持不住掉落,像是祁元白当初慢慢腐朽的身体一样。
“没事,都过去了,他又家人有为他立碑吗?”
段舟一如往常的可靠,环着何明玉的腰轻拍他的后腰,安静地安慰他。
涌上眼睛的泪意慢慢消退了 何明玉用力揉了两下眼睛,摇摇头:
“应该有,但是我不知道在哪儿。”
祁家人不恨他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跟他说祁元白被葬在哪里。
跳楼自杀的实体损伤很严重,他们镇上的入殓师无法为尸体整理仪容,最后只能送去火葬。
这是何明玉退学之前听到的最后关于祁元白的消息。
祁妈妈没有带走祁元白的骨灰,她来学校大闹一场后,没得到赔偿,随后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过小镇。
“你想找吗?”段舟几乎从不开玩笑。
所以何明玉认真思考过后回答:
“不想,我就当他已经被安稳埋葬了,只要我还记得他,他就不算消失。”
“好,那现在,陪我去上班吧?”段舟扶着他起身。
有力的手掌牢牢抓住何明玉,让他能稳稳站着。
换上宽松的衣服,上车跟段舟一起去公司。
开车的是司机,段舟坐在后面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聊天内容也不固定,但都跟两人的回忆无关。
前排驾驶座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闷头干活。
但是,不是何明玉印象中的老李,他抬头看向后视镜,仔细打量后伸手戳边上的段舟:
“老李呢?上次不是他开车吗?”
仔细一想,昨晚上来接他们回家的也不是老李。
难道是辞职了?他上次还跟老李聊他老家的土特产,有种糖糕他还挺感兴趣,老李说下回上班就带给他。
一看司机换了个人,何明玉急了,他紧紧抓着段舟的手,犹豫了一会儿,又问:
“你不会把他辞退了吧?我还没吃到他带的糖糕,而且…而且,老李也很敬业。”
他没有放低音量,前面开车的司机听见了,稍稍偏头,目不斜视地解释:
“何先生,我是老李的儿子小李,我爸他感冒了,让我过来代两天班,放心,他没辞职。”
没辞职就好,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何明玉庆幸过后回过味来。
恼怒地瞪了段舟一眼,又轻轻锤了段舟一拳:
“你不回答是不是想看我笑话,太坏了,今天我不想跟你讲话。”
段舟放下手机,撩起眼尾,握住他的手,淡淡开口:
“就算有糖糕吃也不理我吗?”
第六十五章 车上激情
在月生顶楼的总裁办里休息。
工作时间有很多人进来找段舟签字,都是由肖泉带进来。
其中有些人之前没见过何明玉,还以为是他们段总的朋友,签完字出来下楼问同事。
同事一脸戏谑地问他:“你居然不知道那个小帅哥的身份?”
打趣的意味居多,他摸不着头脑问同事:
“所以他是谁啊?”
同事推搡他,大方揭秘:“当然是段总的老公了,他俩还戴着婚戒呢,你下次再上去仔细点就能看到了。”
“你没唬我吧?”他还有点不相信。
同事不乐意了,搡他一把:
“你下次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总裁跟总裁夫人关系可好,要是总裁夫人不是中午来的,他们还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们食堂的菜最近有所改善,比之前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