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被何明玉截住:“他不是。”
严浩一个粗神经,被挡住便收回手,又好奇地探头朝段舟看了两眼:
“哦哦,我还以为除了宋总以外,我的老同学还有另一个有为人士呢。”
虽然不是老同学的一员,但段舟确实是个深藏不露的有为人士。
眼看着严浩顶着黄毛,穿着嘻哈风衣服走远去跟其他同学寒暄,何明玉才松了口气。
太压抑了,他垂眸,看向自己忍不住微微颤抖的手,难过地喝了口水,他果然不适合来参加这种活动。
“不舒服我们要不要提前走?”段舟从头到尾都在观察何明玉的反应。
见他眼底愁云密布,沉思片刻提出建议。
“这顿饭由我请,当做你提前退场的赔礼。”
【宿主,提前离开的话算任务失败哦】
系统察觉到何明玉的动摇,赶忙提醒。
“不用了,就一顿饭而已,吃完我们再走。”何明玉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人到齐后开始上菜,服务员一个接着一个上菜。
排场华丽,精美的菜肴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整桌。
筷子碰撞的轻微声响不绝于耳,入场时不怎么说话的人现在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聊这些年的不容易。
考上一本重本的还是少数,他们这些人里,除了宋群升是被家里人送来乡下养病的以外,其他人大多都是孤儿和留守儿童。
而且,宋群升后面病好以后就转去读了高档的私立学校,跟他们这些人的人生完全错开。
这场同学宴如果不是宋群升订的,现在指不定有人就在桌上说宋群升的坏话了。
被迫听了一堆家长里短和社会压迫,何明玉在桌下扯了扯段舟的袖子,轻声说:
“我去趟卫生间,等我五分钟。”
“去吧,有事打电话。”段舟安抚般拍拍他的手,端杯抿下一口茶。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何明玉捋上被水打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疲惫的双眼。
“果然还是不适合应付这种场合啊。”
他无奈苦笑,在桌上,他手指关节都不能正常弯折了,太僵硬了。
【宿主,您要学会接受过去。】
“知道了,我抱怨一下也不行吗?”
“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空旷无人的卫生间进入第二个人。
何明玉扭头看,墨绿色的瞳孔升起疑惑:“宋总,你不是在跟他们喝酒吗?”
“喝酒就不能尿遁吗?”宋群升斜倚在门边,眼尾夹带着些许笑意,一下子柔和了身上清冷的气质。
“当然可以,不过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喝醉了想上厕所。”何明玉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的脸一点也不红。”
“是啊,我喝酒不上脸,不然谈合同的时候就拿不下段总了。”
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扯到了段舟的身上,何明玉欲言又止,最终没出声。
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想出去,被突然靠近的宋群升按住腰抵在洗手台前。
“宋总!”何明玉抬头与宋群升对视,眼底的抗拒显而易见。
鼻尖是浓烈的酒香,宋群升说的对,他确实喝酒不上脸,但发酒疯的过程却没省。
“嗯,听见了,我没醉,我就问个问题。”宋群升低头在何明玉的脖颈上嗅闻,“你们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段舟跟你是什么关系?”
何明玉涨红了脸,用力掐住宋群升的小臂想把他推开,没成功,换来了男人更大声的质问: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夹杂了很多何明玉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但他能感觉到,宋群升在质问他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情绪,跟他觉得段舟不在乎自己时,是同一种情绪。
愕然地瞪眼,何明玉没有选择隐瞒:“段舟是我的老公,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宋群升一下子息声,松开手,在何明玉的后腰处擦了两下,沙哑着嗓音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没关系。”何明玉躲开他的手,自己抽了纸来擦干衣服后的水渍,“需要我找代驾送您回去吗?”
“不用了。”宋群升摆手拒绝,驱逐他的意味明显。
既然这样,何明玉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身回到席上。
【宿主,您狠狠地伤透了他的心呢。】
“不然呢?你要我搞婚外情吗?”何明玉借着在桌底下找饮料的时机小声回答。
弯腰发现饮料在离他最远的人脚下,抬头看去,那人是正在侃侃而谈的严浩。
何明玉:“……”还是算了,他再喝两口白开水。
“喝我的吧。”段舟推过来一杯喝了一口的橙汁。
何明玉眼睛一亮:“谢谢。”
两人共用一个杯子的事情在家里时有发生,何明玉习惯后并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