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里有锁孔他没看见。
“打不开，钥匙是偏门的。”段舟不讨厌何明玉的好奇心，后者好奇的时候也不会毫无遮拦地问一大堆，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哦，这样啊。”何明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身上的青春气息很重，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月一般眯起。
是个很有感染力的笑容。
“等会儿带你录个指纹。”段舟开门。
打开的大门像是为何明玉敞开的新世界大门。
段舟住的地方…好像也太大了点……
玄关的大小都赶上了他租房的客厅……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好像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何明玉好奇地四处打量，又克制着目光，不让自己乱看别人的隐私。
客厅也很大，何明玉估量不出是多少平，但是他坐在软硬适中的布艺沙发上，感觉自己非常得渺小。
客厅后面也有一方小花园，透过视野极好的落地窗，能将花园里的景观看得一清二楚。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几盆绣球环绕的中心，摆了一张乳白色小桌子，撑着遮阳伞，桌上还放着本合上的书籍。
看来他没到之前，段舟应该正在这里看书。
【不过去看看任务对象在看什么书吗？】
系统适时发出疑问，何明玉小小翻了个白眼，小声反问它：“你没看见我是个瘸子吗？”
【系统……】
【不好意思宿主，是本系统的疏忽，您实在是太弱鸡了】
“不要在每次骂我的时候用上敬语。”何明玉木着脸，眼帘低垂，看见桌上的花瓶。
瓶身有很漂亮的雕刻，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何明玉眼中闪过惊艳。
暗道这好货肯定不便宜，换做是他肯定舍不得，又想想自己的存款，也不一定买得起。
“你喜欢这支花瓶？”段舟端着纱布和酒精过来，何明玉轻手轻脚放下花瓶，有些腼腆地笑了下，没否认。
“你拿到房间去吧，插花可以选用楼下花园里的，抽屉里有剪刀。”
“啊？”何明玉还什么都没说，段舟却什么都回答了，虽然语调冷冷清清的，“不用了，我其实不怎么插花。”
看段舟没有回他，何明玉懊恼开口：
“我也不懂插花，唯一的长处可能就是种点葱了，你总不能让我拿着这么漂亮的花瓶栽葱吧？”
那画面还挺滑稽的，还有点欠揍。
“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段舟居然没有顺势开玩笑，何明玉一下子愣住，而后抿唇不语。
“怕疼吗？”段舟蹲下，单膝跪在羊绒地毯上，宽大的手掌在何明玉的脚踝边丈量。
没打发蜡的头发看起来乌黑蓬松，从何明玉的视角能清晰地看见段舟的发丝随着丈量的动作轻晃。
看着就很柔软，他莫名有点手痒。
【宿主，第四个正式任务来啦！】
手痒瞬间止住，他呆坐在沙发上，做好了再扑倒段舟一次的准备，就听系统说：
【宿主，请摸摸任务对象的头发，并夸赞任务对象的头发】
与之前的任务相比，摸头发的任务显得格外简单，何明玉又等了半天，确认系统话已经说完了，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何明玉。”段舟轻唤。
“哎！”何明玉一瞬回神，眼睛睁得圆圆的。
“结婚证你想自己保留吗？还是放在我这里？”段舟没抬头，自然没看见何明玉瞬间脸红的模样。
“嗯……”毕竟是第一次结婚，结婚证何明玉还挺想自己拿着的 “你上回不是说要去复印文件吗？现在已经弄好啦？”
“嗯，弄好了，等会儿我拿给你。”段舟说着，手上猛一用劲，掰正错位的骨头。
“唔！”何明玉反应剧烈地按住段舟的肩膀，后者恰好抬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过安全距离，何明玉眼眶通红，眼珠晶亮地细微颤动。
呼吸尽量克制，但还是泻出几分哽咽。
段舟在心里又添上一笔——何明玉很怕痛。
他刚才用结婚证转移注意力，但是对何明玉不怎么起作用。
“我的错。”段早知道何明玉承痛能力这么差，他直接说出来或许效果更好。
“……没事。”缓过几秒的剧痛后，何明玉试探着动了动脚踝，神色惊奇，“好神奇，现在不怎么痛了。”
“是这样。”段舟还是给他用酒精消毒，缠上几圈纱布固定。
目光划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最后望进他墨绿色的瞳孔内。
个子高的段舟半跪在地上，何明玉从仰视转为俯视。
高低位置的调换，过于亲密的距离，交缠在呼吸中的栀子花香。
总感觉，现在不做些什么，好像有点可惜。
第十章 跟我结了婚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