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澈慢慢垂了眼，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嗯。”
初枭皱了眉，朝言澈走近一步，“你现在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咱们明天回去给时白好好表个态，就说是那许白苏勾引在先，是他对你有所图谋，这事儿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一向在教所也是安分守己，又是教所的老人，时白会网开一面的，但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肯定是需要你先低头，人家要偏心，也得你去递台阶啊。”
言澈静静地听着，手里的面巾纸吸了水，在手心揉搓着已经没什么声音了，他慢慢眨眼看着纸团在手心变换形状，心底的无力好似也被人这么磋磨着。
初枭看他默不作声，更加焦急，索性上前伸手拍了他一下，“言澈！你听到没有？”
手上的动作顿住，言澈抬眸看向初枭，“听到了。”
“行，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就说从上次相亲开始，他就开始对你……”
“他没勾引我，是我先动心的。”
初枭的声音被强制打断，他呆愣愣地看着言澈，反应过来后简直要被气死，“你说什么？”
初枭眉头皱得死紧，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后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言澈，恨铁不成钢般数落：“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简直就是鬼迷心窍！”
言澈知道初枭是为他好，可这样的谎话，他编不出来。
“谢谢你，初枭，有什么后果我自己面对。”
初枭胸腔的起伏都大了许多，一记眼刀甩给言澈，“你面对得了吗？”
言澈转身迈步，准备把自己手上得纸团扔进废纸篓，“我自己做的……”
一句话没说完便没了下文，初枭上前在言澈脖子上用力一击，毫无防备的言澈便往一旁倒去。
初枭一把揽住他，冷冷道：“早说过，人类都是不好相与的。”
他带着被迷晕的人赶到教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时白办公室的灯还没关，初枭一脸倦色地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传来，他才慢慢推开门。
言澈被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初枭低声道：“求您给他这个机会。”
时白好似不用休息一般，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这张办公桌后，摩梭着那支陈旧的钢笔。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看起来他不是很情愿啊。”
“鬼迷心窍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好歹教所能发展到现在，言澈也是出了很大力的，只要能度过这一次，后面肯定还能帮您分担更多。”
时白耷拉的嘴角动了动，“若是按照公约，他这次是逃不过的，看在你的份上，那就暂且抽取他一半的灵识，其余的，你处理干净。”
初枭点点头，“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小请求。”
南林很少狂风大作，可今晚却是异常至极，窗外的树影如同魅影一般，在呼啸风声中张牙舞爪，鸟雀踪影全无。
次日，轻淡的阳光穿透窗纱溢进酒店的地板，许白苏从噩梦中惊醒时，满头冷汗。
他呼吸急促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直至楼下的稀疏人声传来，他才慢慢回神。
他翻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却被充电线扯住，而后使劲一拽，将线扔在一边。
微信的搜索框被打开，许白苏快速找到他妈的聊天框开始打字：【妈，你们最近还好吗？】
谢芷起得早，正坐在桌前化妆，看到许白苏的消息时先是一愣，自从吵架后，他们就没怎么联系，这一大早的，他还以为许白苏出什么事了，赶紧拿起手机回复：【怎么了？】
看到屏幕上的消息，许白苏才舒了口气，【没事，就问问。】
【我好得很，你要是能听话点，我会更好。】
许白苏看到这些他以前感到厌烦的消息，此刻居然有些莫名的满足，缓了片刻，才回复道：【你们注意身体，我先去忙了。】
许白苏返回消息界面，上面未读还挺多，有高源的，有元栗的，还有言澈的。
许白苏点进言澈的消息看了，但他没回复。
又点进元栗的消息：【小白苏，啥时候把你那恋爱对象约出来见见啊，叔叔阿姨不在国内，我这个当哥的，必须好好给你把把关。】
许白苏没搭他的茬，问道：【哥，你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吗？】
元栗作为学术狂热爱好者，懒觉几乎不存在，没多久便回了过来，【梦境和现实相反，这个说法就是相当迷信的！我一个科学研究者，怎么可能回答你这么迷信的问题？】
许白苏又回了一条：【菩萨保佑，一定要是。】
他消息还没处理完，乔逐的电话就进来了，领导的电话不敢耽搁，许白苏立马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