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吴滔紧紧咬着后槽牙，双手攥得死紧，眼睛死盯着许白苏消失的地方，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
“这人也太狂了，搞得自己像是什么天上的神仙一样。”
吴滔迅速转身，十分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面孔，“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是被许白苏伤害过的人，四舍五入，我是你的朋友。”乔逐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笑意。
许白苏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这边人越来越少，他的目光梭巡着展柜中的瓷瓶。
最终，停在不远处的身影上。
许白苏走近两步，轻声道：“言老师玉树临风，在学校有学生给你表达过爱意吗？”
言澈目光停在瓶身的画上，默默开口，“他们都很怕我。”
其实这几天许白苏也看出来了，言澈在学生群体中的威望确实比较高，刚刚那个问题也只是随口一问。
许白苏顺着言澈的视线前移，落在瓶身。
话题就这么转了向，“言老师，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言澈没说话。
“都说学校的老师不信鬼神，只信科学，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他一直在学术界深耕，从不信鬼神之说，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许白苏心绪繁杂，随便捡了话来说。
他本没指望言澈回答，正要迈步离开，却听旁边的人轻声道：“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止科学。”
这话出自一个大学老师之口，还是比较难得，许白苏抬眼看他，“我不知道元栗听到你这样身份的人说出这话，会作何反应，但肯定挺好玩。”
言澈没接他的话，转头迎上他的视线，“所以，你今天要当别人的神仙吗？”
许白苏看向言澈的眼底，没读出什么情绪，随后灿然一笑，“我？我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哪里能当别人的神仙？”
馆内的灯光昏暗，打在许白苏脸上，衬得他的皮肤十分细腻，言澈视线下移到他鼻尖的那颗小痣，默默低语，“你已经是了。”
“啊？”声音太小，许白苏没听清。
言澈别开眼神，掩去眸中异动，抬手一指旁边的瓷瓶，“那上面的画你知道吗？”
许白苏视线跟着移动，“这个啊，这是……”
到约定时间后，众人陆续离馆，在门口集合。
刘桥打着哈欠，“老大，接下来去哪啊？”
许白苏转头看向场馆旁边不远处，莞尔道：“早上出门前帮大家看了黄历，今日宜抽奖，咱们抽奖去。”
吴迁一脸怀疑地看向许白苏，“老大你说什么呢？你要是被刘桥夺舍了你就眨眨眼？”
第34章 试探
众人到了抽奖店，一人买了一张抽奖券，店员提前被老板交代过，说着自己的台词，“各位，咱们的奖券是两天后开奖，请各位留意短信，不论中奖与否，我们都会通过各位的预留电话短信告知。”
“好了！”许白苏一拍手，“接下来，我们去吃午饭吧。”
许白苏本就是个不怎么喜欢出门玩的人，下午的行程临时交给高源组织。
几人喜笑颜开，直接报复性开玩，也不管什么经费紧张了。
后面的行程许白苏也没干涉，考虑到还有学生在，晚饭过后，他就和言澈一起先把学生送回学校，高源他们自己喝酒去了。
天色还早，言澈站在校门口问许白苏，“回家还是回去找他们？”
许白苏转了转眼珠，“你要送我？”
言澈：“看看是不是顺路。”
两人此时正站在樱花树下，几片花瓣飘然而下，经过二人眼前。
“南大的花期快结束了。”
“花期一年就一次，难得有机会来一次，要不，麻烦言老师带我逛逛？”
言澈没说话，转身朝着校园小径走去。
南大的绿化做得很好，言澈前往的就是一片樱花林，石板小径上落满花瓣，空气清幽淡然。
周末很多学生都不在学校，樱花林内更是人迹罕至，两人并肩踱步。
小径蜿蜒曲折，却也狭窄，两位成年男子并肩而立，也需要靠得近些才行。
二人走动时，手臂难免擦碰，言澈身上那股木制玫瑰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许白苏鼻尖，让他心乱。
“今天不去舞室上课？”
温沉的嗓音响在耳边，许白苏说：“明天去。”
他想起之前在车上初枭说的话，追问道：“言老师喜欢看别人跳舞？”
面前是一道小坎，言澈迈大步准备跨过去，动作间，二人手背刮蹭，到平坦处时，他才回道：“以前不看，现在，也只看过你跳。”
许白苏眼皮一抬，刚刚蹭到的皮肤都觉得有些痒，想挠又生生忍下。
“那，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