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澈的心中，自己和闫哲就是一个人，那些用心做的笔记，写的人物小传，更像是在回顾自己之前的人生。
他看着许白苏，压着心底往外涌的冲动，“如果，闫哲能有机会和你见面，你想对他说什么？”
许白苏眉头挑得更高，他的眼神在言澈的双眼之间梭巡，感受着其中的情绪变化，“言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率先撩拨的是他，不告而别的是他，绝情断联的也是他，可在舞室外面偷偷驻足的还是他，如今他又来问这些有的没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许白苏猜不透，也不想猜。
如今人就在自己眼前，不如直接向当事人寻求答案。
“我，想和你聊聊。”
“聊聊？”，许白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之前我给过你机会聊的，若是私事，时过境迁，也不必再聊了。”
言澈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些许，“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忘记了，不记得了。
自己花费月余都没能完全放下的事情，人家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自己倒真是像个傻逼。
“既然都忘了，还聊什么？”
“我……”言澈很少被卡得说不出话，他知道许白苏肯定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但自己又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更不敢胡乱回答。
字灵和作者的关系他也只是推测，如果想要更准确的答案，就必须多和作者沟通，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稳住许白苏的情绪。
他重新理了理思路，接着道：“为了工作，你身为作者也是需要协调配合的，不聊私事，聊聊角色。”
许白苏一哂，这言澈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对比自己，多讽刺啊。
若是推拒，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了，许白苏心一横，答道：“行啊，我配合。”
“你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言老师贵人事多，当然是跟着你的时间来，万一你又把什么给忘了，到时候岂不是还要怪我不配合？”
这话一出，许白苏就有些后悔，明面听着是在阴阳怪气言澈，可这么一来，就显得自己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了。
“那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吧。”言澈也没恼，语气依旧保持着平稳。
许白苏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等菜的间隙，言澈给许白苏递了杯水，“我听说，作者笔下的角色一般都会夹带作者本身的感受，闫哲从始至终都如此孤独，这个设定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许白苏觑了一眼被放在桌面的水杯，看着里面轻轻荡动的水面，“他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朋友，也有关心自己的家人，哪里孤独？”
言澈手指一顿，迟疑道：“可你自己在先导宣传片段里面，也是这么说的。”
他不知道这话会不会让两人关系更僵，但还是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第79章 如果我真的是他呢？
“先导宣传片段？”许白苏眼神中带着审视，“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作者？”
那段音频已经上传有几天了，言澈要是听过，那肯定能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言澈摇摇头，如实道：“刚刚才知道的。”
他的语气温和沉静，却如同一道惊雷霹在许白苏耳边。
言澈还真是忘性大啊，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鬼才信。
这是两人闹崩以后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却好像句句都在许白苏的心上乱戳。
似乎说得再多都是自取其辱，他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有好好研究过闫哲这个人物吗？”
“当然，”言澈伸手去拿手机，劲瘦的手指翻动着屏幕，“这是我给他写的人物小传，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有理解错误的地方也可以直接提出来。”
许白苏瞥了一眼，没接，“更新的几集我听了，人物是没问题的，你既然前期都能够基本把准，后面还有什么需要跟我聊的地方？”
言澈心知肚明，他之所以后面越来越贴角色，并不是自己做了多少功课，而是自己的定位发生了转变，他没再刻意去代别人，只要将自己的感受融入其中，就能够收获广大好评。
“许白苏，”这是言澈的记忆中第一次当面连名带姓地称呼他的名字，“谢谢你。”
三个字把许白苏打得找不着北。
他这是从何谢起？
谢自己没有去找他的麻烦？还是谢自己在发现他的身份后没有大吵大闹在众人面前拆穿他之前的那些奇葩行为？
“替闫哲，也替我自己，谢谢你。”言澈这话说得无比坚定，可语气却又温柔无比，像是热恋情人的耳畔蜜语般让人心里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