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先生刚刚故意问我是想试探我的态度?”
秦浔不再故作大方,鼻尖涌动着喻萧衡身上的味道,让他喉头滚动,话接着才挤出来:“的确如此。”
“那我的态度秦先生还满意吗?”
距离越来越近,透亮的阳光落在他的鼻尖留下一小块的光斑。
那张脸上不施粉黛,只唇上抹了点润唇膏,是甜丝丝的桃子味,秦浔尝过,不知道是怎样调出来的,滋味是那样好,让他想多尝一点,用唇齿,舌头尝个痛快,不必顾及台下的众人是否会看见喻萧衡的情态。
他身体之中翻腾的滚烫血液,胸腔之中不可示人的欲念全都不必忍着,大大方方地在喻萧衡面前展现。
因为喻萧衡不会在意。
带着项圈的他还是不曾带着项圈的他都会被接受。
他已不用去回答那个问题,答案在他脸上写个分明。
筋骨明显的一只手拉过窗帘,休息室瞬间陷入昏暗。
喻萧衡眯起眼以适应突然变黑的环境,等重新看清之时,后背已经抵上窗帘,身前一道黑影压下,后颈处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不知怎么的,喻萧衡忽然想到了大型猫科动物捕猎时总是喜欢咬这个地方。
秦浔不是猫科动物,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习惯。
唇齿被堵住,明明没有陷入幻觉,他却觉得秦浔的舌面上长出了倒刺,刮蹭过他的唇舌。
太凶了。
喻萧衡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声音:“衣服别弄皱了,等会还要出去。”
休息室里没放其他衣服,他可不想等出去后被人一眼看出做了什么坏事。
“好。”秦浔一边应着,一边去解他的外套。
喻萧衡一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浔疑惑看他,手上动作却没停。
喻萧衡严重怀疑他是在装傻,不过不重要了,他放弃地说:“算了,脱就脱吧。”
*
落地窗外,过舟看着突然被拉上的窗帘沉默不语,疾风骤雨在他眼底肆虐,手背已被指甲抓得鲜血淋漓。
喻萧衡看见他了。
甚至还与他对视了。
他熟悉的那双桃花眼在玻璃后模糊不清看不分明,视线的相交让他有一瞬的妄念。
他想喻萧衡是会见他的,即便结了婚,那有如何呢,喻萧衡对他是不一样的。
可那两人亲密的距离打破了他的幻想,窗帘更是将他还有一丝光亮的心房彻底盖了个严实。
他明明是身处于阳光之下,却如同坠入了深渊。
眼前漆黑一片,窗帘似乎盖在了他的脸上,隔着那层厚重到令人窒息的布料,他恍惚听见了喻萧衡与那人亲密的声音。
但那全是想象,因为模糊不堪,因为他从未亲耳听见过。
身旁那些男人的对话朦胧地穿进他的耳朵。
“看来他不想见我们。”林将行说着忍不住苦笑,他捻磨着一根烟,直把它揉的烟丝破裂,簌簌落了一整个掌心。
不想见,那就不见了。
林将行转过身,身后顾长汀剥了一堆奶糖,糖纸堆在一起,咯吱作响的口腔连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林董又要开会了?”
林将行没回头,语气森冷:“顾总难道没会要开?”
顾长汀神经质地笑了,他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块,等人都走了个干净后才说:“有啊,我也临时有个会要开。”
所以,不是不想去见喻萧衡,只是实在工作太忙,暂时见不了。
等他和喻萧衡都有时间了,再见面也不迟。
他脚尖一转,刚准备走,忽然见竟还有个人一直没动作,还愣愣抬头盯着那被窗帘遮住的休息室。
顾长汀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窗帘没拉好,可以透过缝隙瞧见一丝半点。
他抬头去看,这样的话他就又有借口去见一见喻萧衡了,是提醒注意隐私,不是为了旁的。
但窗帘拉的严实,一点缝隙都没露出来。
“你还不走?”顾长汀认出这个人是喻萧衡的弟弟,过舟。
他们见过几次,印象并不好。
“与你无关。”过舟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像是一只被抛弃过的小狗,警惕心十足,连路过的人都要被他狠狠警告。
顾长汀“哈”了一声,上下抛着奶糖,心情不爽时就总是想找点乐子,欺负欺负人。
“没记错的话,你是他的弟弟,小朋友,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兄弟变情侣,你要让别人怎么看他?死了那条心吧,你看那个顶替你的假弟弟就聪明得很,已经放弃了。”
过舟再一次有了反应,那双眼睛像是要咬死人。
顾长汀舌尖抵着齿根:“我说的有哪里不对?”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过舟一字一句地说,像是以此来反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