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晏家千金喜欢玩男人,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谈恋爱,在圈里惹来各种非议, 她不在乎外界评价,终日被各色小鲜肉包围着, 言谈举止总能给人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他接完电话, 意外看到卉满在花丛间抬起头,她穿着咬鹃绿长裙, 蹲在地上看花,跟那些植物绿叶完美融为一体, 令他一直没有发现她。
啪嗒, 手机摔在睡莲池里,冒出一串气泡。
卉满起身, 默默往房间里走,谢观追了上去,拉她的手。
“只是个女客户。”该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于解释。
“骗子。”明明她从头到尾全听到了。
谢观愣在原地,竟然不知所措。
“这是为了你好。”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卉满果然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情绪失控,咆哮道:“是你在跟人家约会!怎么有脸说是为我好!难道你约会的时候会带着我去吃好吃的吗!”
三个保姆阿姨都听到了她的怒音,赶来站在一旁围观,谢观心里飞快擂鼓,你们别光顾着看,快来劝住她。
他皱眉对她们使眼色,可她们面面相觑,都不上前来。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她们作为老实忠厚打工人怎么可能插手。
谢观感到了灭顶般的绝望。
“大前天,前天,昨天,你都亲我了,你舌头伸到我嘴巴里,下面碰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掰着手指头这么数,点着自己的身体部位,声音铿锵有力。
孩子,大可不必描述这么细的。
谢观面对其他六只眼睛的合力绞杀,依然尽力维持冷漠表情,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羞耻。
“可你还跟别的人约会,那为什么还要碰我!”
他看起来没有丝毫惭愧,这令卉满感到愈发愤怒。
“好,你找是吧,我也找。”
“你找什么?”
“跟我一样大的,同、龄、人。”
她神乎其神戳到了他的痛点,令他气急败坏。
他斜眼看向三个保姆,这三个人免费看了一场大戏,却连个助攻都不打一下。她们此刻感受到了雇主的不悦,都赶紧离开了。
卉满情绪激烈,还在不停和谐输出,他试图制止她先别爆粗:“文明,要文明!”
他低下头,有点狼狈,自证了下:“我跟她没什么的。”
她呵了声,嘲讽道:“那你明天还去跟她约会吗?”
“你希望我怎么做?”
卉满总跟他这只老狐狸打交道,多少学精明了一点:“关我什么事呢,我要找男大了。”
“哪来的男大?”
“谢束啊,还有谢桉,你两个侄子不都是么,十八岁,刚出炉的男大学生。”
“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
他攥住她的手,用力捏住,她感觉到了疼,但又是那种他故意克制后的疼,他力气很大,在床上时她知道了这一点。
她冷冷反击道:“我以为你这种病最爱干净了,可你真的好脏,好恶心,不要再碰我了,现在我看到你就想吐。”
她把手挣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自走了。
谢观站在原地,等待自己冷静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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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满这几天心情一直很乱,跟谢观之间的事想不明白,她不排斥他的触碰,她的身体很喜欢他的身体,但是,又总觉得只是止于此。
他恶毒自私,而且还滥交,她是绝不会喜欢上那种人的,她只是在特殊时期被他的身体诱惑到了,仅此而已。
她继续检查自己的账户,最近收益率不佳,搞的脑壳疼,市场没什么大机会,复盘也复不出个花来。
刚垂头丧气这么一总结,结果隔天外资就来了波大行情,卉满及时把握住机会,冒了很大风险去做空,狠狠捞了一笔,光这一笔就完成了预期七成左右的收益。
马上行情要收尾了,在高度兴奋之余,她却想到了平日里不该想的一些东西。
她贪心了。
如果再贪一点点,就可以挣到拿下买福利院的全部资金了。
如果再犹豫,再犹豫一下下……
她对行情有了下跌期待,拔高了心理预期,犯了股市大忌,当下一瞬多头力量汹涌来袭时,她的操作已然形成了重大亏损。
一日光阴过去,她呆坐在椅子上,仿佛丧失了反应能力,还在阴影中发呆。
在最紧要关头,她还是止了损,今天多余的一笔贪婪,让这个月来的努力几乎都付诸东流了。
脑海中始终回荡着福利院的幻影,墙被推倒,大球被连根拔起,已经预感要输掉这场无人关注无人知晓的比赛了,她站了起来,低声默念:“我不能输,我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