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用被子将人裹紧,又用衣服包着头部,将人横抱起来往外走。
徐盛茵留下的助理住在隔壁,听见动静立刻出来,“景医生?这是怎么了?!”
“她发烧了,我带她回家,你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会安排车明天九点来接你。”景云颂说。
助理没经历过这些事情,慌张地问:“回市里要一个半小时呢,您一个人能行吗?外面还在下雨?”
回答她的只有景云颂的背影。
景云颂车子开得很稳,他也不敢分心去看楚心安,她时不时发出一些呓语,在说什么“早知如此”“凭什么”之类的话。
一个半小时的路,景云颂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开回了景宅。
深夜十二点,景老爷子被惊醒,从房间出来却看见景云颂抱着一团被子闯进来,一头扎进了治疗室。
他猜到必定是楚心安出了什么情况,自己这素来冷静自持的孙子才会急匆匆得连鞋子都没脱。
景老爷子拨了电话,值夜的医护人员赶过来,景云颂才无神地坐在一旁沙发上,指尖微微发颤。
“不就是淋雨发烧,至于吗?”景烽正好在医院查看资料,听说是景宅叫人,也一起跟了过来,才知道是楚心安生了病,“她不是从小到大都这样。”
景云颂额角渗着冷汗:“你不懂。”
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来都是无神论者的景云颂,居然觉得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要将楚心安从他怀中夺走。
换句话说,他甚至觉得楚心安要死了。
这种感知太糟糕,糟糕到景云颂无法承受,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喂,小颂?”景烽皱眉,他将手搭在景云颂后背时,才发现衬衫早就被汗湿了。
楚心安还在梦里,她眉头紧缩,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即便输了药物,体表温度还是降不下来。
医生不解:“怎么会呢?她的身体数据都是正常的呀,就算是发烧,也不会是这种情况,你确定她只是淋了雨吗?”
“确定。”景云颂说,“之前也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我当时认为是睡眠瘫痪,也给她药物和心理干预过,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楚心安的体表温度很高,像是被放在火里灼烧,她表情痛苦,眼泪被逼着从眼角滑落。
景云颂颤抖着手擦掉,他深呼吸两下,才定下神:“先给她用镇静剂。”
镇静剂也未起作用。
楚心安的温度越来越高,各种退烧降温的方式都尝试过,医生都觉得不可置信。
她被烧得受不了,伸手拉扯着胸口的衣服。
景云颂这才发现,她那块从小戴着的平安扣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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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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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颂急得昏了头,深更半夜给张姨打电话,安抚了半天才打消了她过来景宅的主意。
楚心安竟然把平安扣给了阿弥,“我该怎么说你好?”景云颂坐在她身边,神情无奈。
楚心安上小学前一直体弱多病,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景老爷子用尽办法给她调理身体,但她总欠那么点精神气。
楚臻在家里翻箱倒柜,最后从保险箱里找到了这块祖上留下来的平安扣,给楚心安戴上了。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她戴上那块玉,身体竟然真的慢慢好起来,楚心安不以为然,她觉得喝了那么多景老爷子的药,是个死人都给他灌活了。
景云颂原来也是不信的,但现在……
“难道真的是因为玉丢了吗?”他喃喃道,“可玉在阿弥身上……”
归根结底,还是要找狗。
楚心安似乎听见了阿弥两个字,被景云颂握着的手突然用力了一下,他回应道:“你别着急,我会去找阿弥的。”
楚心安现在体温降不下来,药物不起作用,景云颂只好用了土办法,叫佣人给她拿酒精擦身体。
到后半夜,她总算是平静下来。
景云颂松了口气,让人照看着,自己出了门。
鑫都大厦那头有人二十四小时轮班,就为了不错过任何消息,陵城现在掀起了寻狗热潮,大部分是年轻人凑热闹,也想看看楚心安是不是真的会给千万酬金,还有一小撮就是有钱大少爷们,指望找着狗去给楚心安献殷勤。
有人甚至在联系宠物店,想问问能不能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
楚氏在网站上放出了详细的资料,又说明狗狗脖子后注射了芯片,这才劝退了想弄虚作假的人。
“有新的线索吗?”景云颂问值班员工。
员工摇了摇头:“一晚上来了好几波人,要么就是长得像芯片对不上,要么就是空口白话说在哪里看见了,给的照片模糊得要命,根本没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