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人们在意的并不是这凄美的爱情故事,更多的,而是关心魔尊使用的起死回生之术。
最终出现了个“改良版”——能将死人复活,但复活后的人将会变得如同话本中的僵尸,是个没有灵魂与神智,毫无疑问,是个怪物。
眼前这个女人……大概也是这种情况。
并非鸦非语自夸,而是这世上真的没有几人能抗住他的一道剑光,哪怕司空月修为不逊他太多,可修士越是修炼至后期,每一个阶级的分水岭也会越来越大,渡劫后期与前期都能算得上是云泥之别,更遑论司空月甚至还没摸到渡劫的门槛。
逆转生死之能……
还没待鸦非语再多细想,一阵剧痛将他猛然从思绪中拉回。司空月抓起他的长发,丝毫没有怜悯,扯得头皮生疼。她半蹲下来,向后扯着他的头发,逼迫鸦非语抬眸看她,她想要看到那双总是透出冷漠气息的银白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一样的色彩——但没有。
鸦非语的眼底,仍然是空荡荡的,仿佛在嘲笑她的所作所为,否定她的一切。
司空月还算娇美的脸上满是怒意,面目因此扭曲。她狠狠将鸦非语的头甩到墙上,尖锐的石锥磕破了皮肤,道道鲜血涌流而出。鸦非语闭上双眼,无声承受此等暴行。
“凭什么,凭什么!”她声嘶力竭地吼着,“你这个伪君子,凭什么可以清正地端坐高台,而我们这群魔修却只能永远被你踩在脚下——”
已然嘶哑的嗓音里满是不甘与怒意,她不再以扇掩面,流露出另外半张变得狰狞的脸。她确实是在鸦非语的剑下死过了一回,另半张脸如死尸,溃烂发臭,皮肉一点点剥落,就连蛆虫都嫌恶地没有选择寄生。
鲜血已然模糊了他的视线。
鸦非语不语。越是疼,他反倒越是少话。跟那兔子似的,病了伤了都不吭声。
“可以了。”另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别把他打死了。”
司空月微微一顿,只得不甘地收手。鸦非语垂下头去,这点皮肉伤对修真者而言还不算特别过分,但确实让他有些头昏脑胀了,本就不好的眼神,此时更是模糊得看不清来人,只能听见轻得好似不存在的脚步声。
只见阴影之中,缓缓走来一个黑袍的男子。鸦非语并不意外他的到来,见状只是掀了掀眼皮,头都懒得抬,淡淡道:“这次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预知了他们没有机会友好合作,鸦非语也不打算收敛自己的戒备心。男人似乎也是这般想的,他勾了勾嘴角,银制的面具泛着冷色的光泽,缓缓走来,两指捏起他的下巴,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想以此稍微拖一拖你那好徒弟的步子而已。”
鸦非语目光一凝:“你敢!”
黑袍男人鼻间哼出一声冷笑,厌弃似的将鸦非语的脸甩至一旁,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投去冷漠的目光:“我已经腻味了,每次见面你都是说这些话,能不能说点别的?”
鸦非语恨得咬牙切齿,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又逼自己冷静下来,按捺下狂跳的心脏,道:“彼此彼此。”
黑袍男人笑了。他绕着鸦非语来回踱步,道:“你虽然很有价值,但很可惜,你的徒弟远比你更有做我棋子的资格。你如此三番两次的拒绝我……说实话,就算我自诩脾气很好,如今也多多少少,有些恼怒了呢。”
他勾起唇角,却是不怀好意:“如果能除掉你的同时,顺便让你那徒弟沦落为我的棋子,为我所用,那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鸦非语愕然,“叶迟他不可能……”
男人一顿,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笑声。那嘶哑的嗓音如利刃般穿透寂静的空气,带来令人后背发凉的恶意。
“谁跟你说我要他了?”
男人目光鄙夷,“他和你可是一路货色,对我来讲,他的价值甚至远不如你。”
鸦非语抿了抿唇,银白的眸折射出寒意:“你想害施白?”
“你知道吗?鸦非语,你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孩子要被恶人掳走的母狮。”男人避而不答,直视着鸦非语那双冷得能杀人的眸,“可惜,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你知道的,该死的人可永远不会活着。”
鸦非语面色一白。他垂下头去,男人则又换了个话题:“比起这个,我想问你个问题——”
食指轻轻挠过鸦非语的下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要设置一个化身,放在那些无知的小弟子身边呢?”
“你想监视他们么?”
第二十七章 阴谋初显
纤长的睫垂落,掩去鸦非语眸中翻涌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