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闪躲,直接将脖子又往那锋利的剑刃上贴了贴:“谋杀亲夫?”
沈思砚的剑,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只这轻轻一蹭,陆承听的侧颈便见了血。
沈思砚心里一颤,直接松手扔了自己的佩剑,扯着陆承听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去看他的伤口,大骂道:“你是疯了不成?”
陆承听捏住沈思砚的手腕,将脸颊贴在他手心,无辜地看着沈思砚:
“掌印好狠的心,我冒着无召出宫的风险赶来救你,你伤了我不说,还要骂我。”
“疯子。”沈思砚看着他的眸子,瞳孔轻颤。
说罢,迎着陆承听的唇狠狠吻上去。
陆承听一手拖着那白袍人,一手环住沈思砚的腰,予取予求,任由沈思砚在他口中放肆。
许久之后,沈思砚才抵着陆承听的额头,轻声道:“你上了谁的榻,只要你亲手杀了她,这事便算过去了。”
陆承听蹭了蹭他的鼻尖,低笑出声:“傻不傻?”
他将那肚兜递给沈思砚:“这是按掌印的尺寸做的,原本是想今夜拿给掌印穿的。”
沈思砚看着面前尺寸显然不合寻常女子身姿的红肚兜,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红了脸,一把扯过那肚兜,揣进怀里:“别四处挥舞了!”
他现在一想到陆承听刚刚拿这玩意儿蒙脸,就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哪国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不雅行径。
简直闻所未闻。
沈思砚转身就走,几步之后,回头看见陆承听还站在原地,又折返回来牵住陆承听的手,拉着他一起走。
第45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12
因为陆承听的突然出现,沈思砚并没回到东厂护送尸体的队伍当中去。
而是追赶上队伍后,便放慢了脚步,在远处悄悄跟着。
果不其然,在半途中又遇到了一拨劫匪。
数量不多,沈思砚的人可以应付。
看装束,这些人跟那白袍人应当是一伙的。
“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劫走东岭王世子的尸体。”陆承听轻声道。
若是之前沈思砚没有独自一人前往林子,而是分出一部分人跟他同行,剩下护送尸体的一部分人便不足以与眼前这批劫匪对抗。
“可这出调虎离山之计未免太过头重脚轻,喧宾夺主了。”沈思砚有所疑惑。
如果这些人只是为了尸体,难道不该派更多人来劫尸首吗,为何又将大头放在了他沈思砚身上?
陆承听摸了摸下巴,按原命运轨迹的发展,这事和陆政延脱不开干系。
但陆政延与沈思砚暂且无冤无仇,甚至还有可能想要借沈思砚的势,无论如何也不该向沈思砚动手。
“许是办事的狗有私心,没听主子的话。”陆承听瞥了眼半死不活的白袍人。
“听闻东厂最擅于教人如何将肺腑之言宣之于口,具体如何,还有劳掌印多费心了。”
沈思砚嗯了一声,捏了捏陆承听的手,没再说话。
他原本以为,陆承听接近他的目的,无外乎是想借自己的势,让自己为他所用。
但如今看来,以陆承听的本事,或许根本就用不着他做什么。
这让他既欢喜于陆承听大概是对他存了几分真心。
又惶恐于自己无法成为他手中的刀剑。
如果自己对他来说没有利用价值,那他又凭什么一直爱自己?
这些话,沈思砚没有问出口,陆承听也无法替他解答。
两人在入了皇城之后分开,沈思砚追上东厂的队伍,将那白袍人交给小李子,和东岭王世子一并抬进宫。
陆承听则悄无声息地躲过宫里宫外所有明里暗里的耳目,偷偷回了东宫。
刚一进寝殿便对上了苏伯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老脸。
“太子,您又上哪儿去了?”
陆承听面无表情:“出恭。”
苏伯痛心疾首:“一出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陆承听啧了一声:“有人找孤?”
苏伯摇头:“那倒是没有,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哪日叫人瞧见了………”
“什么动静?”陆承听突然厉喝出声打断了苏伯。
苏伯吓了一跳,连忙走出寝殿向外张望,疑惑道:“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陆承听便关住了寝殿大门,并从里面插上了门闩。
入夜。
子时刚过,沈思砚沐浴完,换了寝衣,将香炉点燃。
他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封从东岭王世子身上搜出来的信件,以及近些年有关于东岭的情报。
正细细查看,床头边的烛火却突兀地晃了晃,熄灭了。
沈思砚眯了眯眼,将信件揣进怀里,拔出枕边的佩剑,从床上下来。
他看了眼无端被风吹开的窗户,走上前,将窗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