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说实话?”屋子里,赵叔给白墨存递上一杯茶,白墨存只品出苦涩来。
“您是如何知道她不对劲的?”赵叔不懂,明明他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还能发现这些事儿?
白墨存笑了下:“自然是焦大夫说的,他那个性子,你还不懂么?”
那就是个话多聒噪爱打听的,心思又敏锐,柳依尘的不对劲,如何看不出。
第二十一章 无风也起浪,挟私道羞辱
赵叔不明白,官人为何要管柳依尘的闲事。倒不是他冷漠无情,而是柳娘子明显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心思。他问出疑惑,白墨存只说,是为了让她心无旁骛的做事。
下人心里事多,只怕干不好差事。赵叔深以为然,感慨柳娘子做事牢靠勤快,若是被其他事烦扰,对官人的确不利。
他存了心思去打听情况,白墨存却没再提这件事。
柳依尘第二日还是想去找王思,让他帮忙引荐真正的郑立秋。白墨存让她回来的时候带条鱼,他想吃鱼脍。
柳依尘见他没有阻拦质问,无不答应,提着菜篮子就出门去。
何东还是没有狠心冤枉章牙婆,胡军巡见状也只能无奈摇头。
章牙婆的事很容易查清,没两日就被放出来。
但因为偷盗死人财物,行为下作无耻,不仅被罚了银钱,还被打十板子。
章牙婆的儿子收到消息,哭天喊地,就是不肯出银子。章牙婆的丈夫遇事就躺在床上装死,主打一个不管不问。
衙役们见识到这一家子无赖下作,不管这些,直接破门去搜,最后在章牙婆儿子的鞋底搜出一张银票。
这二十两的银票比罚款多出一两,衙役当做自己的辛苦钱收下。
章牙婆被放出,她儿子丈夫都不来见她,还是自己忍着疼痛,一步步挪回家。走到一半撞见不远处的柳依尘,心头火大,发誓一定将她卖掉,赚一笔大钱。
柳依尘不知自己被人盯上,进牙行求助王思。王思这次有空,领着人去见郑立秋。郑立秋是个中年书生,到他家的时候,恰好有个男人擦着眼泪离开。
王思好奇问:“怎么了这是?”
“无事,他大儿子与人起冲突,被打伤腿,我帮他要到赔偿,他心里高兴,所以哭了。”
王思笑笑:“还是郑举人行侠仗义啊。”
郑立秋淡淡笑了一下,请他进屋喝茶,瞧见柳依尘略有诧异。
王思为二人相互引荐,说明来意。郑立秋听说是让他帮忙打听死牢里的人,回答的很是谨慎。
“柳娘子既是王牙郎带来的,我倒也不瞒你,这进了大理寺的死囚,除非有颠覆性的证据,否则想翻案是很难的。”
柳依尘摇头,“不是大理寺的牢狱,就是开封府的大牢。”
她其实也说不太清楚,只记得焦大夫带她去,说是开封府的大牢。她弄不明白普通的牢狱与大理寺的牢狱有什么区别。
郑立秋听到这话深感诧异:“不对呀,你说人是从并州押解过来,可从外地押解过来的囚犯,一律是进的刑部大牢,若是死刑那就该交由大理寺,由大理寺会审,确定无误之后才能下死刑。”
毕竟死刑是非常严重的罪,若是误判,那可是很严重的错误。
所以对于死刑,朝廷司法的审核是十分严格的。
柳依尘摇摇头,“郑举人见谅,奴家对这些事情实在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人是关在衙门里,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罪被关起来,还成了死囚,劳烦郑举人帮我仔细打听清楚。”
说着,她递上五两银子的辛苦费。
郑立秋见她知规矩,便一口答应下来。
帮人脱罪不一定,但帮人把情况摸清楚,打听个消息倒也不是很难。
何东去衙门上差,同僚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幸灾乐祸。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有心想找人问问,却被赵有德叫住。
赵有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底阴冷得像条毒蛇。何东就算没有看他的眼睛,都感觉这日头照在身上,透着一股阴凉,十分歹毒,令人恐惧。
“何东啊,库房里的兵械好像少了一些,我这的账目对不上,麻烦你再去查验查验。”
何东一听就知道,赵有德就是在为难自己。库房里的兵械五日前才查看过,他亲自清点入库的,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正副两本账册都确认过,赵有德当时还亲自画押,确认无误。
这才几日功夫,怎么会又出问题。
但赵有德有心折腾,他作为下属,却无法说个不字,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老老实实的去清点库房。
赵有德见他走,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
何东到军部库房,这里的东西可不是一件两件。他先去找看管库房的小吏拿钥匙,那小吏正坐在屋檐下纳凉磕甜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