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突然一个转身抢走了叶青安的剑,顺势在地上翻滚两圈,转眼就来到赵正中的身旁,赵正中还挥舞着双手为自己分辨方向。
“住手!”叶修竹叶青安赵严同时大喊,然而若离手起刀落,已经砍掉了赵正中的双手。
赵正中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院子,外面的侍卫急得满头大汗,可无论是房门还是窗户甚至房顶他们都上去了,整个书房仿佛变成了一个鉄铸的牢笼,怎么都打不开。
“小侯爷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丹青狂草,如今他已经成为一个废人,叶将军,我们现在可以谈条件了。”
“娼妇!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我跟你拼了!”赵严挣扎着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一步步朝着若离爬过去。
叶青安担心若离再次出手,急忙上前拉住赵严,赵严却不依不饶破口大骂,赵正中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喊着“爹”,若离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又想起什么。
叶青安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要下手,“若离够了,别再伤人了。”
“还不够!”若离拿着剑就要去割赵正中的舌头,叶青安一个飞身站在了赵正中的身前,若离急忙收手,还是在叶青安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请姑娘手下留情。”叶修竹见儿子受伤也有些急了。
“若赵正中肯手下留情,烟花巷就不会死那么人,若赵侯肯手下留情,柳姑就不会受此折磨,你们是达官贵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轮到我就要手下留情,我偏不!”
若离和叶青安过起招来,但她不是叶青安的对手,她也不想用飞针伤到叶青安,几十招之后就败下阵来,叶青安打掉她手中的剑,怕她又用飞针,握着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
“杀了她,杀了她!”赵严恶狠狠地重复着这句话。
叶修竹对赵严的话置若罔闻,他在宫里找到了一些残缺的渊国书录,里头对筮蓍族也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用玉灵谷的紫珠叶当止血药,会治伤会解毒,还会用符咒…
“若离姑娘,只要你不再伤人,我方才的话依然有效。”叶修竹道。
“若离,我保证以后没有人再伤害柳姑和流莺居的人,这是我欠你的,我一定说到做到,赵正中已经得到了教训,如果闹出了人命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我不希望你用自己的命去换,不值得。”叶青安在若离的耳边轻声说道。
若离想了想对着叶修竹道,“好,希望叶将军说话算话,否则我也有本事搅得你们鸡犬不宁。”
“叶修竹,我今日才算是真正认识了你,我一定要进宫面见皇上,求皇上为我父子做主。”赵严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晕厥过去。
流莺居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没了流莺居烟花巷依旧莺歌燕舞热闹不减。赵严进宫把若离和叶修竹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明,说到赵正中的时候声泪俱下肝肠寸断,皇上安抚了一番让他先回去,叶修竹紧接着也到了。
叶修竹禀告了对若离身份的怀疑,觉得她可能是筮蓍族的人,因为寻常人不可能会使用符咒这样的东西,但是眼下的局面若离对他们这些所谓的高官充满了怨怼,只怕不会任人驱策。
皇上欣喜得有些慌乱,自己的病方才有了些希望,居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了筮蓍族的踪迹,足以证明他真的得上天庇佑,他是真正的天子。
“皇上,如果证实若离是筮蓍族,要把她带进宫还是皇上另有安排?”
皇上从喜悦中慢慢冷静,他沉思片刻道,“先证实她的身份,如果是,朕会交待你接下来做什么,如果不是,把她交给赵严。”
“赵侯因为此事连我也恨上了。”叶修竹苦笑。
“终归到底是赵正中胡作非为惹的祸,朕也被他的才华蒙蔽了,人心隔肚皮,一个人真正的面目并不会为外人所知。”
“皇上英明,不过赵侯那边…”
“朕会跟他说,这件事不必再提了。”
几天后小侯爷进山被野兽所伤的消息就传遍了宜临城,小侯爷的脸被黑瞎子抓破使得他双目失明,最可惜的是小侯爷的双手被咬断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写字作画,一时之间小侯爷先前留下的佳作被人转来转去,价值高了二十倍有余。
白念无聊地坐在客栈外面,撑着下巴看天上的一轮明月,中秋月圆人团圆,客栈掌柜的在后院和家人正在吃饭赏月,一家人其乐融融让人好生羡慕,白念寂寥地想着师父师公,想着自己的族人,在辽阔的西域看月亮比在这里美多了,她总觉得跳起来就能把月亮摘下来。
楚山在城南的隆安镖局找了个差事,算是又干回了老本行,前日跟着镖队去了冼州,白念不知道冼州在哪儿,但楚山说来回至少要一个半月,他倒是不觉得远,从前跟阿力木的商队,来回一趟就得八九个月,不同的是他现在有了惦记的人,临走之前百般交待让白念安心在客栈等他,千万不要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