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救得活?”柳姑拿手帕遮着口鼻。
“大约可以,小孟,黄连两钱,栀子两钱,黄芩、黄柏、大青叶、木芙蓉叶、蒲公英各一钱,煎水服用一日三碗,去抓药吧。”
“好我记住了。”小孟抬脚要走被柳姑拦了下来。
“别只顾着旁人,你的伤也要紧,给自己也开个方子让小孟一并买回来。”
“我没事都是皮外伤,”若离给男人的伤口倒了些止血的药粉,把手上的瓶子在柳姑眼前晃了晃,“我有这个就行。”
上完药若离扯过一边的被子给男人盖上,趁着背对柳姑的时机,将藏在手里的三支银针插进了男人的胸口。
平王遇刺,叶青安失踪,这两个消息在朝堂引起了轩然大波,皇上雷霆震怒,以护卫京城不力问罪护卫军中郎将陆练,其实平王遇刺根本就在城外,陆练面对君王之怒也不敢辩解,心里琢磨是不是兄长得罪皇上了,怎么偏要处置他一个人,刚琢磨完他便由四品中郎将变成了五品都尉。
皇上还责令刑部钱于半月内抓到刺客和幕后主使,钱于慌张失措地偷偷看向李国舅,后者悄悄动了动手指让他应下再说。
下朝之后皇上便赶到了平王府,徐景苍听到门外人声攒动,捂着受伤的左肩坐了起来,门刚被打开他就急切地问,“青安找到了?是不是找到青安了?”
见走进来的是皇上,他挣扎着下了床跪拜,“参见皇兄!”
“伤成这样还行什么礼,快把你家王爷扶起来。”
徐来急忙搀扶着徐景苍起身,徐景苍踉跄着走到皇上身前,“皇兄,我的伤不碍事,快点多派些人手去找青安,他是为了救我才掉入洢水河之中。”
“朕知道,朕已经派了陆练去找,你放心青安不会有事的。”
“是我连累了他,都怪我,那些刺客要杀的是我。”徐景苍一脸懊恼。
“你是朕嫡亲的兄弟,竟敢对你下手,朕一定追查到底!可有抓到活口?”
“没有,有七八个来不及逃走的都自尽了。”
“皇上,”徐来突然跪下,“求皇上给王爷做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住口!”徐景苍抬脚想踹他,自己却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徐来爬过去想将他扶起来,却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皇兄面前你怎敢胡言!”
“徐来,你给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许胡说,滚出去!”徐景苍用力推开徐来。
“景苍你给朕去床上躺着去,这是圣旨。”皇上压着怒气道,徐景苍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便由徐来搀扶着回到床上躺好。
皇上走到床边坐下怒视着徐来,“究竟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两个月前府里新买来一个丫头,奴才见她手脚麻利做事谨慎就让她在王爷身边伺候,一个月前她竟给王爷的茶水里下了毒,幸亏奴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那丫头见事情败露二话不说便服毒自尽了,王爷不想让皇上烦心,嘱咐奴才们谁也不许提这件事,谁知那幕后黑手竟如此穷凶极恶,非要置王爷于死地不可。”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陆远,坐下后带着余怒道,“这么大的事竟不让朕知道,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就算不想说也该加强防范,也不至于弄成如今的局面。”皇上敲了敲他的头。
“都是我的错,可是皇兄,”徐景苍拉住了皇上的手,“青安,一定要找到青安,他一定不能有事。”
皇上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小时候一样又摸了摸他的脸,“朕知道,你好好养伤,怎么不见解霜?”
“前些日子听说离城来了个神医,我叫她去带回来。”
听到神医二字陆远低下了头,皇上既欣慰又无奈地说,“做这些也都是徒劳,若解霜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受伤。”
皇上走后徐来端着药进来,“王爷你怎么不告诉皇上那箭头上有毒?”
“不想让皇兄再劳心了,若让他知道我随身还带着解毒药,他肯定更加担心,你以后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定不饶你。”
徐来点点头把药递过去,“属下知错,好在解霜提早给王爷做了准备,否则我们真是要阵脚大乱。”
“府里的人都派出去了?”
“都派出去找叶公子了。”
徐景苍看着手里乌黑的汤药,口中默念,青安你可一定不能有事。
陆练年近三十,是陆远的弟弟,剑眉星目长得精神干练,下巴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他负手站在船头,洢水河上原有的船只都被他征用,几十条船沿着洢水河细细搜寻,大半日过去除去一具泡的发胀已经辨认不出容貌的男尸一无所获,叶青安是昨夜受的伤,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断不会是他,陆练松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朝堂之上敢对平王下手的人不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如今还连累了叶大将军的公子,不久之后也许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得空他要跟兄长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