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不用你费心,”楚山摸出腰间的弯刀架在白念的脖子上,“你给不给?”
“给你给你。”白念注意到对面客栈门口一个小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她不想太惹人注意。
楚山松了手,白念揉揉手臂道,“先找个客栈,就算服了解药他一时半刻也醒不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地上。”
楚山解了阿力木的腰带把白念的双手缚上,背起阿力木手里拽着腰带,白念像个犯人一样被他拖着前行,白念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看在他曾经为自己求情的份上,真想狠狠踢他一脚,心肠不错就是太傻里傻气了。
三人进了房间,楚山把阿力木放在床上,还未转身后背就重重挨了一下,白念轻易地挣脱了束缚,她把楚山摆在阿力木的旁边,“就当还你个人情,我辛苦跑一趟算了。”
徐景苍用过晚膳,徐来拿了药来给他换药,被他一把推开。
“这都半个月了早就好了,还换什么药,青安的事查问得怎么样了?”
“已经查过两三百人了,他们都说没有救过人,我看他们不像说假话,人数太多还在继续追查。”
“都关起来,找到人再放。”
徐来小心地问,“这么多人,关起来不妥吧?”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是是,自然听王爷的,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钱于那边查到什么了?问也是白问,我们都查不到的事他怎么可能查到。”徐景苍起身走到门口,春日里夜晚还有些凉意。
“王爷说的是,他什么都没查到,李国舅替他说了不少好话,皇上只罚了一年俸禄,除了王爷和叶将军,国舅的话皇上也是听的。”
“哪个朝堂上都有弄权之人,李佑胸无点墨仗着皇后得宠拉拢朝臣,皇兄也是看在皇后的份上才由着他,不是有关朝政的大事,皇兄给他几分脸面罢了。”
“我听说小侯爷最近每日都去李府,国舅家的小姐在跟他学写字画画。”
“跟他学?”徐景苍冷笑一声,“只怕墨迹未干清白就没了,一不小心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上最喜欢小侯爷的字画,李国舅是投其所好,瞧这意思李小姐怕是也要送进宫了。”
“有皇后和太子在可保他一世荣华,做得多了反而自家人会生嫌隙,”徐景苍心想可惜送了也是白送,“今夜月色不错,陪我去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王爷,太医让您好好休养,您别再伤着了。”徐来亦步亦趋跟着徐景苍,一边说着就来到院中。
“你怎么这么啰嗦,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来跟我过几招。”徐景苍一招手侍卫急忙把佩剑送了过去。
徐来没办法只得拔剑陪他,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只听得剑身相碰叮叮咚咚的声音。
“王爷,”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启禀王爷,有人朝玉灵谷去了。”
徐景苍急忙收剑,“终于等到了,可有加派人手?”
“有,属下来之前已经把埋伏在附近的人都调了过去。”
“做得好!我也过去瞧瞧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敢夜深人静进入玉灵谷。”
“属下虽未看清楚样貌,但能看出是个姑娘。”
徐景苍顿时愣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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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误会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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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进了玉灵谷,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缓慢,她的眼前浮现出很多过往的情景,慈眉善目的胡师公,活泼跳脱的师父,不苟言笑的佘师伯,憨厚傻气的苟师伯,还有苟师伯牙尖嘴利的媳妇,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玉灵谷总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那个时候她还没修成人形,许多事她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后来人便越来越少了。
灵修堂已经破败到无法看出它原来的模样,只剩几根柱子歪歪斜斜靠在一起,白念走过去,脚下坚硬冰凉的青石板提醒她已经进入正厅,这里再不会有人打坐,不会有人修炼,不会有人比试了。
白念鼻子酸了,若是让师父看到如今的场景,只怕又要难过得几天几夜睡不着。月亮突然躲了起来,她眼前一黑伸手不见五指,索性便坐了下来,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扑面而来,她抱紧双臂蜷缩起来。
当年筮蓍族的人几乎都死在这里,师父一人之力便可灭他们全族,可即便师父再厉害也逃不开情爱的羁绊,情深至此却不能相守相伴该是多大的遗憾。
过了很久山谷突然被月光照亮,白念举头望月,快到十五了吧月亮又要圆了,可有的人却永远都团圆不了,她起身朝着玉灵峰而去。
玉灵峰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只山脚的杂草更多更茂密了,草丛里沙沙作响不知是风吹的还是里面躲着伤人的东西,白念也不管它,纵身一跃就幻化成一只白头翁朝着玉灵峰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