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霜白他一眼，看向宁不凡：“宁师兄，你是何时识破的？”
“从你一进门。”
“唉？我的乔装有这么差劲吗？”白若霜自认，她已经吃了易容丹又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加上遮掩修为和气息的簪子，她的乔装应当很完美才对。
谁知宁不凡却不答，只是有红霞飞上面颊和耳根。
白若霜见他不说话，双手合十凑到他跟前，可怜兮兮地说道：“好师兄，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等会儿我还要靠这身乔装去做大事呢。”
“你……”宁不凡转过头，小声回道，“你身上有莲香。”
白若霜一拍脑袋，她独独忘了换个熏香，赶紧从储物戒中拿出香丸，以灵力散开香气，熏在身上。
“你怎么不问我如何识破的？”
陆梦纾已理好发冠，单手托腮靠在桌子上。
“难道还有别的破绽？”
陆梦纾勾起一抹笑，掏出一把玉如意，敲在白若霜手上：“我认得你的手。”
玉如意本就莹润剔透，但同白若霜的手搁在一起，却仍逊色许多，那双手白皙细腻，光泽更盛美玉。
白若霜见此，又掏出黄色的染料，将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涂成了腊黄，眨眼间清秀的姑娘便和锄地的农女差不多了。
等她完善好自己的乔装，她又拿出两颗易容丹、两叠衣服和两根发簪，推到陆梦纾和宁不凡身前：“两位，你们也去换一下呗，劳你们陪我走一趟林家城郊别院。”
二人自然不会推拒，各自乔装打扮后，一行人俨然已成务农人的模样。
*
林家城郊宅院，后门。
“听着，林业先是金丹后期，直接动手我们讨不了好，还容易闹出动静引人过来。等会儿我们找到他后，我先用迷魂香将他迷晕，然后进去办正事。你二人在门外替我放哨，如果有人过来，想办法引走他们，之后我们在城郊送别亭汇合。”
白若霜说着，又拿出两只吹箭，“这里面是涂了迷药的毒箭，元婴以下一箭一个，只要注入灵力就能一直生成新的箭。尽量不要和他们直接交手，遇事跑为先。”
“不行，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陆梦纾接过吹箭，不赞同地说道。
“那你和我一起进去，宁师兄放哨。”
“不行，你们两个进去我不放心。”宁不凡也接过吹箭，不同意道。
“那你们两个进去，我在外面放哨？只是我怕你们下不去手。”
“哦？”陆梦纾挑眉。
白若霜拿出一把匕首，比划了一个切的动作：“阉了他。”
陆梦纾接过匕首，轻叹一口气：“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能做这种事，让我来吧，你和宁兄在外面放哨。”
“你会吗？要快、狠、准，切得干净些，不要让他有接回去的可能。”白若霜认真地质疑。
陆梦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看着她答道：“你放心，切下来我就画个爆炸符，保准碎成一地渣，拼都拼不回去的那种。”
白若霜觉得这方法甚为稳妥，满意地点了点头。
“为何不干脆杀了他？”宁不凡问道。
“林业先是林家这一代天资最好的，如果他死了，林家会倾全家之力报仇。如果只是受了这种伤，林家也不会有脸大肆宣扬，只会暗中寻仇。”白若霜神情冷然，“还有，他这种人，变成阉人活着才比杀了他更难受。”
分配好各自任务之后，一行三人自后门潜入宅院，一路小心前行，跟着送茶点的下人来到林业先的卧房之外。
卧房内，正有女子哀求的声音传来。
“公子，求您放过我吧，我出身低贱，怎么配得上当您的侍妾。”
“美人儿，本公子看得上你，你受着就是了，再玩这些欲擒故纵就没意思了。”
“公子，我真的配不上您，求您放我走吧，我家中还有瘫痪在床的老父等我。不，不要，啊！”
听到屋内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白若霜青筋一跳，立即掏出迷魂香插进窗户，下一息，屋内传来三声倒地的声音。
她将窗推开一条小缝，看见屋内除了林业先和被害女子外，还有一位男子，这三人都倒在了同一张床上，这林业先是何等禽兽！
“我改主意了，我要杀了这个禽兽。”白若霜向陆梦纾传音道。
陆梦纾回道：“交给我，保管比杀了他还难受。”
说完，陆梦纾拍了拍宁不凡的肩，示意他看住白若霜，然后自己翻窗进了屋内。
或许下人们知道此时不宜打扰，一直到陆梦纾出来，都再没有人往这边来过，此行异常顺利。
白若霜推开窗想看一眼成果，双眼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