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怀仁见好就收,压着没打过瘾的公孙舟应下道歉。等天海阁的人灰溜溜走了,公孙舟拉着帮忙的“义士”们一道去了客栈,他大马金刀地一坐,招呼小二:“将最好的酒全端上来,今儿我们要喝个不醉不归!”
呼啦啦一群人,瞬间就将客栈一楼大厅坐满了,老板开心得不行,亲自去仓库将酒搬了出来,完了还站在公孙舟旁边问道:“公子,可要再上些下酒菜?小店的卤味下酒可是一绝。”
“上,上,把你们拿手的下酒菜全都上一遍!每桌都要有!”公孙舟豪气地答道。
杨筝拉着白若霜坐在角落,这一桌都是女子,个个长相清秀,脸上或多或少有些小伤,也就在后面补刀的白若霜面上干净些。但即便这样,这些自诩经历丰富的师姐们,还是反复问着白若霜是否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白若霜一拍桌子,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将空碗露给她们看:“师姐们,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娘,你们刚才是没看见,我身边堆了不少天海阁的废物呢!”
众人闻言笑作一团,纷纷举碗饮酒,在座有位魔族女子,更是举着酒坛站到板凳上,喝了个底朝天。她将空坛一扔,大笑道:“没想到你们人族也是好样的,往日我还以为人族都像那天海阁一样,统统是无能鼠辈!”
她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有修士为了证明她没看走眼喝得更猛,众人互相拼起酒来,白若霜不擅饮酒,被气氛带得喝了不少,没一会儿就面红耳赤浑身发热。
杨筝见白若霜喝到一直傻笑,夺下她手中酒碗:“白师妹,你醉了,先回去歇歇吧。”
说着,扶着她向二楼走去。
白若霜酒量不行,酒品还不错,乖乖跟着杨筝回到房间,还自己躺到床上拉好被子。杨筝见她这样,放心地关门走了。
结果杨筝刚关好门,白若霜便腾地一下坐起,自言自语道:“我没醉!我还能喝!”
说罢,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起身,打开窗户跳到了楼下小院中。
她虽喝得上了头,却还记得南湾城不可使用灵力,全凭平日里练舞的底子才稳稳当当落了地。小院正中种着一棵又高又大的柚子树,结了不少黄灿灿的柚子,风轻轻一吹,柚子便俏皮地晃着肚皮。
白若霜看着一颗颗壮硕的柚子,眯了眯眼:“好多酒葫芦。”
然后手脚并用地开始爬树,可惜这棵树的树干太直,她爬了半天也就离地两尺。她正为自己手脚不听话生闷气,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树上传来:“霜儿,你在做什么呢?”
白若霜努力瞪着眼向上看去,酒精麻痹了感知也模糊了视线,她怎么也看不清是谁,就这么傻乎乎地向上望着。
树上的陆梦纾见她双颊酡红、眸中迷蒙,俯身嗅了嗅,闻到浓重的酒气,摇摇头跳到地面,将扒着树干不放的白若霜小心地抱了下来。
白若霜刚站稳就不老实,鼻尖闻到熟悉的沉香味,扁了扁嘴,转过身子扑进陆梦纾怀里,在他胸前猛嗅。
陆梦纾哪吃得消如此主动的她,俊脸瞬间红透,连脖子根都泛着粉。他想将白若霜推开,结果手一放到她肩上,就不自觉地将她抱紧,他太想她了,失去她的恐惧时时折磨着他,还好她没事。
二人就这样在柚子树下紧紧相拥,皎洁的月光悄悄洒下,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没一会儿,白若霜沉沉睡去,陆梦纾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客栈中。
正好遇上刚散场的丹阳宗众人,杨筝一眼就认出陌生男子怀中抱的是白若霜,抄起板凳冲了过来:“采花贼,放下我师妹!”
其余人一听有采花贼,纷纷拿起身边趁手的家伙围了过来。
陆梦纾认得这些人,他到了南湾城后一直在找白若霜,正巧夜市有人斗殴,他才得以和白若霜重逢。原想等第二天再和白若霜相认,没想到遇到她趁醉爬树。
陆梦纾试着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我是霜儿的未婚夫。”
杨筝挥起板凳向他下盘攻去:“呸,我还是你娘呢!”
陆梦纾险险避过,还没站稳又有别的人从侧面攻来,他抱着白若霜行动受限,没多久就被打中数下。即使身上疼得不行,他还是舍不得放下怀中人,他又无力地解释了几句,奈何这群人压根不信。
现下除非白若霜开口解释,不然他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他咬咬牙,用力晃了晃白若霜,同时唤道:“霜儿,霜儿,快醒醒,不然你要当寡妇了。”
白若霜正睡得酣甜,被陆梦纾这么一晃,不想醒也得醒了。她懵懂地睁开眼,看见陆梦纾薄唇快速开合,心下一热,揽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