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总撩我(60)

被冻的有些麻木的脸庞忽的被覆上一层温暖,谭秋怔了一瞬,眨了一下眼睛, “姐姐”歪头的动作将原本被压在格子围巾下的头发拱起一缕,散在额前,样子懵懵的,有点可爱。

盛清趁此捏了一下谭秋的脸上的软肉,道: “我们这就回去,等我和外婆再好好告个别。”

盛清将外婆生前尤其喜欢的酱米酥拆开一盒,细心的在碑前摆好,又倒了一小杯米酒,米酒的香气被风带很的远很远,盛清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小老太太小口饮着米酒烙酱米酥的情景,常常是一块刚出锅,还没来得及放凉,便进了小盛清的肚子里。

盛清眸中仍旧是氤氲着水汽,眼尾透着淡淡的红,清涓的似水墨图里透着哀伤的古女,她一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外婆的名字,就如同儿时外婆千百次轻轻抚摸她的头顶那般,呢喃着: “外婆啊,我走了。以后每年都来看你。以前我来你老生气我,还赶我走,这次总得顺着我的意思了。”

谭秋的手适时的抚上盛清的后背,安抚着她。

下山时,盛清拽着谭秋,非得要带她去儿时一起玩的山洼洼里再瞧一瞧,盛清难得的不溺在悲伤里,谭秋自然是毫无异议的奉陪。

盛清引着谭秋走到一条溪边,河面上结着一层浅浅的冰,盛清像小孩子似的,伸出脚尖去点冰面,谭秋在一边偷偷将盛清难得稚气的画面拍了下来。

“哎呦---”耳侧传来一声惊呼,谭秋的心随着呼声猛然旋起,她胡乱的将手机踹进兜里,一手拽住盛清的胳膊将人带上岸。

盛清整个人撞进她怀里,下巴磕在谭秋的锁骨上,隐隐作痛,但她却无暇顾及,低头去问盛清: “姐姐,没吓到吧。”

盛清却只是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并不回答。温热的呼吸打在颈侧的皮肤上,痒痒的。

谭秋有些担心,略一歪头,与盛清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偷偷去看她,却见盛清正偷偷的噙着笑。

“我骗你玩呢,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掉下去。”

常有人说,被爱的人,行径与言语都会趋向小孩子,眼下盛清便是如此,她稚气的笑,童年的遗憾与阴翳都在与谭秋交往的过程中慢慢被弥补。

谭秋抬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盛清的酒窝,冰凉细腻的划过脸颊,谭秋很认真的凝望着盛清的眼睛,道: “姐姐,你不用为了让我开心就把自己的坏情绪藏起来,我在这,你想哭就哭。但是以后记得要多笑笑,早些开心起来,这样外婆在天上才能真的安心。你要是一直难过,外婆在天上肯定也急的团团转呢。”

盛清喉咙处涌上一阵酸酸涩涩的味道,有无数句话想要倾诉出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总觉得于哪一句先开口都是突兀,怎样说都无法表达出她心底的意思。

交际最常用的语言,在这时却成了最无用的工具。

盛清用目光为谭秋作画,视线流连过她带着英气的眉梢,卷翘浓密的眼睫,眼睫下是那双让她着迷无数次的眼睛,用永不设防的真挚目光望向她,让她溺死在她这片海。

谭秋看的出她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谭秋会告诉她不必假装开心,因为有她。

在儿时曾短暂的度过一段快乐时光的溪边,盛清于心底第一万次生出了想与谭秋结婚的念头。

谭秋好似知道盛清心里的想法似的,学着她的样子眨了一下眼睛, “走吧,姐姐,我们回家。”

“刚才抱你的时候摸到你背包里面硬硬的长方形的东西,你不会是背了砖头吧”

“没有,姐姐。”

“那你到底装了什么,护这么严实,快让我瞧瞧。”

“不行,姐姐。”

“姐姐!不要乱摸!”

*****

谭秋和盛清简单的收拾好了东西便准备离开。

脚还未来得及踏出院子,便被以盛清弟弟为首的一群男子围住了,他们挡在院门前面,形成一个半圆,将二人彻彻底底的困住了。

谭秋站在盛清前侧,乌沉沉的眼珠里透着一股阴郁的躁气,她极少直接的袒露出自己的攻击性,经年伪装的乖巧气质顷刻消散,着实也是将盛清的弟弟暂时吓唬住了。

他倒是眼尖心细,看到了谭秋指骨节那层并不明显的痂,盛清弟弟不学无数成天跟着一群“大哥”鬼混,自然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他只是想讹他姐,暂时还没有给人当沙袋的念头。

盛清才刚舒展一些的心情随着这一幕闹剧又沉入谷底,她家里人几次三番的在谭秋面前上演闹剧,实在是丢人。

盛清沉着脸,斜睨了一眼这面前的一群人, “你们又想干什么”

“姐,外面赚钱就跟白捡一样,你都能轻轻松松赚个百万,我要是能出去岂不是比你强你就把我带走吧,姐,等我光宗耀祖了你脸上也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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