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慌又乱,视线也因此混沌,看到凸出精致的锁骨时,谭秋觉得失礼,慌忙中下意识的垂下眼眸,结果,一整片被黑色蕾丝包裹着的柔软便横冲直撞的飞进了她眼里。
白皙的肌肤和黑色蕾丝胸衣对比格外强烈,因为靠的太近,谭秋甚至看清楚了盛清胸口上的一颗小红痣。
更失礼了!
谭秋手指一紧,险些将药膏捏的爆了出来,又无法继续低头----那样就要埋进盛清怀里了,只能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木头似的坐着,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如此窘迫。
周围静的只能容得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半晌,谭秋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闷笑,接着,下巴便被盛清手指轻轻勾了起来,谭秋被她的手拉着,一点点向她靠近:“第一次看嘛?这么紧张干什么。”
盛清轻佻的语气反倒激起了谭秋的心底不服输的那股劲。
紧张什么,她也有,看就看了呗,也不是没看过。谭秋这样想着,视线一个不注意便又飘了过去,接着,便又补充:她的没有盛清这么大就是了。
“我才没有紧张,你有的我都有,我紧张什么?!我是怕姐姐你紧张。”谭秋情急之下如连珠炮似的找补解释,没有让盛清就此绕过这个话题,反倒是惹得她的目光也落到谭秋胸前,谭秋从她那双闪着光的眼眸里读出了些不怀好意的韵味,果然,下一刻,盛清道:“你也和我一个size吗?我不信,看看。”
谭秋不知道盛清是怎么如此坦然的说出这句话的。
直女之间都是如此坦诚吗?
她如同置身烈火地狱,周围无数火舌舔舐着她,要将她那一点残存的理性也摧毁,在彻底被欲望吞噬之前,谭秋伸出手盖住了盛清的眼睛,盛清卷翘的睫毛扫的谭秋手心痒痒的,“姐姐,别闹了,快上药吧。”
她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喑哑的不成样子了。
像是在沙漠里晾了十年一样。
感谢上帝,盛清没有继续纠缠着她作弄玩笑,她听话的转了一点身体,将那道伤口展示在谭秋面前:
一条有一指那么宽的伤痕,从右侧肩胛骨斜下七厘米,狰狞的盘亘在那羊脂玉般的背上,生生坏了这样一副好皮相。
谭秋心疼极了,手指上的动作格外轻柔,可纵使如此缓慢,盛清的身体还是有些微微颤抖,谭秋以为自己弄疼了她,便停下了动作,问:“姐姐,弄疼你了吗?”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楚盛清的表情,她只能够听得到盛清那似咬着唇一般含糊的声音:“没……有,不是,是药膏太凉了。”
谭秋才又继续涂药,“姐姐,忍一下,马上就涂完了。”
谭秋将膏药均匀涂抹在伤口之上后,如蒙大赦般的将膏药放到茶几上,站起身道:“好了姐姐,你先晾一会再穿衣服,我去洗把脸。”
言罢,不待盛清回答,便快步走到了盥洗室。
盛清看着谭秋有些仓皇的背影不禁哑然,谭秋刚才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淡然的样子,她还当真以为谭秋内心没有半点波澜呢,听着盥洗室内哗哗的水流声,盛清感觉背上的伤痕火辣辣的。
水流声戛然而止,谭秋推开门走出来,额头旁边的头发挂上了些水珠,粘在脸颊侧,顺着下颌的曲线汇聚到下巴,再一滴滴落到胸前,沾湿了一小片衣服。
盛清翘着二郎腿,见谭秋走出来,忽然问:“我记得你说你学过泰拳,对吗?”
谭秋已经冷静下来,听到盛清问她,淡然回答:“是啊,姐姐也要学吗?”
盛清的视线渐渐下移,定格在谭秋的腹部,“那你有马甲线吗?”
谭秋是个实诚孩子,姐姐问她她就如实回答:“有的。”
盛清凌厉的眼眸向上一挑,削减了不少锐气,反倒是有些调笑的意味,唇瓣微微张开,伴着温热的气息吐出两个字:“看看。”浓墨重彩的脸上挂着笑,和醉酒的时候像极了。
谭秋抓狂了。
她有一种今天盛清会找一百种理由让她脱掉衣服的预感,而罪恶的源头,就是她紧张无措之下说出的那句“你有的我都有”。
坏女人。
谭秋心中暗自腹诽盛清腹黑。
但看着在沙发上笑意颇浓的盛清,谭秋无奈,似讨饶般的唤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极大地取悦了“坏女人”盛清,她的唇边忍不住溢出一点笑,但仍旧没有就此放走谭秋,她放软了语气,柔柔的话听上去有些娇:“看看嘛,没有见过,很好奇。你也不用把衣服全都拖下来呀,撩上去也可以。”
瞎说。
刚才谭秋还瞥到盛清的马甲线。
盛清音色本是清冷的,刻意的放软之后就像一壶烈酒,谭秋被灌的晕头转向,再加上盛清那略带些病气的面庞上的祈求,尽管知道盛清是有意为之,心却还是忍不住随着她上扬的语调浮起来,拒绝的话到嘴边就自动转换成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