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一见她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宁家主的意思是朕在信口胡诌了?”
“岂敢,”宁云舒行礼便自顾自坐下了,身边的侍卫给她满上了酒,只见她一把端起酒杯道:“各位别来无恙,自我介绍一下,宁家家主宁云舒。”
说罢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臣霜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准备看看雁北今晚又要做什么。
“宁家不是不参与朝政吗?”
“陛下今年为何邀请宁家?这江家和宁家在场岂不是……”那人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一阵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转头竟是古辰定定的看着他们,那眼神看起来别说有多瘆人了。
在场的人这才噤声。
雁北似乎也不在乎宁云舒的无礼转头朝古辰问道:“江王和西洲王子为何还不来?”
话落不过片刻,江逾白和柳花燃的营帐中就走出来人了,站在一旁的宋照诗分明看见那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似乎还笑了一下,便一同朝这边走来。
在臣霜见到这两人时也是皱起眉头,一旁的宁云舒似乎也没想眼神一直有意无意萦绕在这两人身旁。
“前几日赶路疲倦了些,想必陛下不会介意吧?”江逾白走来时身上还穿着白日里那套衣服,而柳花燃亦是神色如常,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徐元江有些疑惑的与不远处树上的许连竹对视了一眼,后者更是瞪大了眼睛。
“怎会,”不知是不是臣霜的错觉,她总觉得雁北说完这话时眼神还在那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番,似乎也有些疑惑。
“作为西洲王子那本王就敬你一杯,”柳花燃倒了杯酒朝雁北敬去:“祝明日陛下大捷。”
古辰退了一步小声问:“怎么回事?”
徐元江也是一脸懵的状态:“不知道啊,方才我们分明是一起到的后山,许连竹也看见了。”
古辰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心下更是存疑,在雁北眼下只好收起了心中的疑惑。
而每个人所疑惑的事情都不一样。
古辰:柳花燃什么时候回来的?
臣霜:江逾白何时回来的?
宁云舒:方才书戮不是看到柳花燃与人打斗叫我来拖延些时间的吗?
雁北:柳花燃为何没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却是摸不着头脑,雁北一口饮尽碗中的酒:“各位吃好喝好,明日围猎场上可要拿出力气来,赢家奖黄金万两。”
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柳花燃还是像往常一般吃着桌上的菜,徐元江走过他身边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臣霜走向并未动筷子还端坐在原地的江逾白,站在他身后却未说话。
“怎么了?”江逾白说着起身,身后的臣霜看着眼前的江逾白虽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眼看着转过身来,两人挨的距离并不远,江逾白的面庞也没什么异样。
“累死我了哎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臣霜回头看去才发现是之前一同离开的孤烟重和陈翊,两人竟是拖了个野猪回来。
“围猎明日才开始,你们从何弄来的野猪?”宁云舒看到这野猪时恨不得两眼一黑,而陈翊却是扔下肩上的绳子说:“不然你们以为刚才花哥干嘛去了,我和王爷可是找了他好长时间。”
“呦,拖回来了?”柳花燃喝了口酒站起来,看向臣霜疑惑的目光笑道:“开始围猎日之前先给王爷充充场面嘛。”
前一晚虽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可第二日的围猎日却是如期开始了。
孤烟重从营帐中走出来时俩眼睛下挂着俩大黑蛋,陈翊一见他这模样不禁失笑:“你不会一夜没睡吧?”孤烟重指了指他:“彼此彼此。”两人都是浓重的黑眼圈。
只见各家达官显贵都牵出了自己的宝马分开了阵型,每两个人一组。宋照诗拿着一把丝巾走来,每个丝巾的颜色都不一样,便站在前面念起规则来。
小时候的陈翊也跟着来过皇家围猎场,规则无非就是不允许私自斗殴,也不允许采用非法手段获得猎物,每个人杀掉一只动物便要在那动物身上绑上代表自己组的丝巾,防止作弊每个丝巾上的香薰味道还不一样。
江逾白和柳花燃出来时已经到了宋照诗分发丝巾的环节,臣霜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心下虽然还是抱有疑惑,但她昨晚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去问陈翊时他也是打马虎不告诉她。
柳花燃接过丝巾递给江逾白说:“红色的,还是个好彩头。”说着竟抽出一条绑在自己手臂上,身旁的江逾白也做了与他相同的举动,随后两人转身似乎环视了一圈观众席,虽不知道他们在看谁,但那人既不是江王府的也不会是雁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