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让让!”这时的许连竹力气大的出奇,不知从何处拎来一桶水,竟是看也没看一桶水就泼了出去,江逾白和陈翊被淋了个透彻,许连竹怔了一瞬随后果断扔掉了手中的水桶转身就跑了,陈翊在身后死命追着他。
“你是长俩蛋光会眨不会看是不是!”
江逾白倒是情绪稳定些,还能接过古辰递过来的手帕默默的擦着脸上的水渍,趴在窗旁的柳花燃已然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身子果真比以前爽利了许多,看来梦里的那个人没骗他,可这个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他看着院子里弯下腰吭哧吭哧把做废的糕点从锅里拿出来的江逾白,许连竹以灶台为中心点开始了他的逃亡计划,陈翊虽是嘴下不留情,可脸上却是浮现出笑容来,这么多天几人都未如此放松过,眼看着生死之际在即,心里反而没了什么牵挂,做什么事情也纯粹起来了。
柳花燃撑着下巴,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来,一旁的准勒清见到这场景时停下了脚也朝院中望去,古辰无意中瞥了一眼却见柳花燃早已醒了,刚要去喊江逾白柳花燃却是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场景不多见,日后更是少,如今他的日子又多了些心情也大好,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柳花燃也想还好看看这难得平静美好的场景。
神明在上,你若能听到,我愿以我的全部交换,换我爱人平安康乐。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夜袭军营
“奇怪,”吴衣探着柳花燃这脉向,丝毫不像将死之人的脉向,稳健的很,怕是当年的江进都要逊色一点,江逾白看着吴衣那疑惑的神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怎么样了伯母?”
吴衣瞥了眼面色红润的柳花燃,长叹了口气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就连伤的根基一夜之间也都补好了。”
闻言江逾白霎时松了口气,虽然不知是为何,但柳花燃能死而复生这一事就够几人想破头了,眼下也不奇怪了。
身子好了的柳花燃一改往日病殃殃的模样,此刻像是恢复了五年前的身体一般,经此一场他深知了健康的重要性,也深知江逾白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了,陈翊看着恢复好的柳花燃眼眶里不禁有了泪花,柳花燃这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里,眼下两个人应该能平平安安在一起了。
屋内的人渐渐离开,只留下被烟熏的灰头土脸的江逾白,但此刻的江逾白不见局促,柳花燃的平安是对他最大的慰藉,待人都离开后他才拉起柳花燃的手问:“眼下我们能在一起了吗?”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人柳花燃有些失笑,他伸手替江逾白擦去脸颊旁的灰,却是将灰晕的更开了,这下江逾白真是成花脸了,虽是大战在即,但柳花燃还是有些私心。他也紧紧握住了江逾白的手,眼神不舍的落在江逾白身上,“我想好了,等你即位后我便回趟西洲,把那边的事情都平复了再回来找你,”虽然不知道这幅身子能撑多长时间,但能撑多长时间算多长时间,走到如今,每一刻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江逾白见柳花燃应了下来,心中的不安被喜悦冲淡了,他重重点点头,嗯了一声。
可惜这平静的日子没能渡过多长时间,雁北的大军很快就到了悬域城几十公里外,由得瘴气的存在他们不敢轻易向前,沈醉每日都站在城门上观察着城外的动静,雁北却是偃旗息鼓一般停在了悬域城郊外彻底没了动静。
“不知道这雁北在搞什么鬼,”柳花燃说着走到了沈醉身边,虽是清晨可早起的人少之又少,沈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起这么早?”
“早吗?”柳花燃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知怎的他很喜欢看日出,有阳光的一天会让他一天都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管他搞什么鬼,今日臣霜应该就能来消息了,待大军到此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沈醉洋洋得意的大笑着,紧接着柳花燃就泼了他冷水。“你怎么不知道雁北已经猜到我们的计划了?”柳花燃看着悬域城周边的瘴气问:“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瘴气撑不了几日了对吧?”
被一语中的的沈醉啧了一声有些不满道:“你这个人怎么竟往坏的地方想?”
“我们赌不起,”柳花燃说着伸手撑在城墙上,看着这座空城说:“如今我们在城内,雁北惧怕瘴气不敢进来,我们也没办法出去,如今悬域城已被围的严严实实,待瘴气散去就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长舒了一口气说:“眼下或许能避一时,但等岁逢的援兵来的话,我们还需要一个缺口。”
“花燃,”江逾白不知何时上了城墙,恰好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柳花燃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未说,江逾白上前道:“眼下的情况我早预料到了,待今夜瘴气最毒时我会带人出城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