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忧?”江逾白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面露讽刺的意味说:“古大人在担忧什么呢?”
这话问的古辰一怔,没想到江逾白依旧对他还有些敌意,看来刚才的好脸色只是因为他对柳花燃有利,当即便被江逾白揶揄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日我要和你一起入宫。”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太盲目信他了吧!
“开什么玩笑?”柳花燃看向江逾白时眼神都有些不可置信,平日里的江逾白精明的很,怎能在这时候不会权衡利弊。
江逾白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不能顶着这张脸去,易容成大巫就可以了。”柳花燃不是没为旁人易过容,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闻言柳花燃沉默半晌,准勒清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也不用担心江逾白与准勒清声色不一样,届时戴上面纱更是谁都看不清他的脸,江逾白易容的很选的很是巧妙。
但柳花燃已经还是犹豫了,江逾白了解他就如了解雁北一般,不可能不知道此去会有危险,但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江逾白,若是他不同意也是无用的。
遂柳花燃只好点头答应了,见柳花燃不阻拦,古辰也不好说什么了,朝二人告别后,江逾白忽然靠近了柳花燃。
“你之后的计划是什么?”这几日江逾白问了柳花燃不下三次,可柳花燃就是闭口不提,这次依然如此,只见他淡定的伸手推开了江逾白贴过来的脸说:“别问,问也不告诉你,”像是打打闹闹的小情侣一般。
江逾白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你知道,我是怕你出什么意外。”
柳花燃自然知道江逾白的想法,此刻却是不敢与他温存,强硬的挣开江逾白的怀抱说:“还请江王自重,如今是雁北还未发现你我的踪迹,若是哪天被他发现了,那你我都别活了。”
这话说的江逾白反驳都反驳不了,当下无了声。
柳花燃见他说不出话来便转身想走,却又被身后的人拽住。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江逾白看着骨瘦如柴的柳花燃眼神中的心疼之色从未掩饰过,柳花燃就如同另一个他自己一般。
“担心我?”柳花燃未回头,只是说道:“王爷若是担心我,就不要再强行将我留在你身边,你我的分别已成定局,若王爷有能力改写那花燃愿意留在你身边,但这条路的尽头已是没有退路可言,”他回头看向江逾白问:“王爷有退路吗?”
江逾白没有退路,柳花燃自然知道,但最亲近之人最懂如何轻易伤到另一半的心,江逾白咬着牙,眉头紧蹙,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摇摇头。
他身上背负的太多,父亲的死,东琊的太平,百姓的安宁,而他的身份注定不平凡。
“我知王爷运筹帷幄,所以明日不要搅乱了我的计划,我知道的事情也会让你知道,我们……”柳花燃的话顿了顿,江逾白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即便他想如何挽留这人,可柳花燃终究会离开,不论是病死,或是两人的去路都是不同的。
“我们就此分别吧,”柳花燃拽回了自己的衣袖,转身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你爱过我吗?”江逾白也不顾是在军营中,直截了当的大声问:“你我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柳花燃停住了脚步,身上的红衣衬得他更加苍白,幽幽的声音传来。
“爱,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话落后柳花燃便消失在了原地,江逾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花燃离开,却无能为力,如同五年前的那场生离死别一般,江逾白被再次拥有的喜悦冲昏了头,他未想过自己会再次失去柳花燃,而这次是彻底失去。
准勒清看了眼桌上易容的工具,再看看各自黑脸的柳花燃和江逾白,似乎有些疑惑。
坐在一旁的柳花燃有意躲着江逾白,只是朝江逾白抬了下下巴道:“把他易容成你,”准勒清看了看江逾白又看看柳花燃,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每次这两人吵架,跟着惹一身火的人都是他们几个人,准勒清并未问什么,只是听着柳花燃的吩咐给江逾白易容了。
这期间柳花燃在大理寺偏院转了转,来时还没有鱼的湖,此时已经满是锦鲤,他刚一靠近湖边那些鱼便追着到了他这,他弯身捡了个石子丢了进去又拍了拍手说:“可惜我手里可没鱼食。”
“我这里有啊,”宋照诗说着走来,手中正端着一碗鱼食,方才被打散的鱼群此刻又聚集起来,锲而不舍追着宋照诗。
柳花燃接过鱼食,二人站立在湖边,日光一日渐一日的热了,折射在湖面的光晃的柳花燃都睁不开眼。
“明日进宫你真打算带着王爷?”宋照诗从未想过江逾白会为了谁奋不顾身,五年前她未见过柳花燃,若不是看过江逾白寝殿中那幅画像,她怕是对这个都没什么印象,这五年间除了陈翊也未有人提过他,江逾白更是一字不说,但也知道柳花燃在江逾白心中的重量,若是能一命换一命,想必江逾白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