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九七,家住临清,家里人做买卖得罪了贵人被问斩了,只剩下她自己了,不得已才来投奔我,”许连竹似乎早就知道柳花燃会问这些问题,当下对答如流。
“投奔?”柳花燃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些质疑:“说的好听,你不会是偶然碰到她然后给人家正经人家的小姐拉进了你这青楼吧?”
“什么青楼!”许连竹横了他一眼:“我这楼里多的是因为战乱无家可归的姑娘,我这是大发善心收留他们好吗?而且我这叙情阁虽被灌以青楼称呼,但那些姑娘只管陪酒,可没有外面传的那些脏事儿。”
柳花燃看着他这幅严肃模样,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哦~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如此怜香惜玉。”
“啧,”许连竹不耐烦的将手中的瓜子扔了回去问:“你就说这事你帮不帮吧?”
“帮!”柳花燃不自觉拔高了声调:“当然帮,你都帮我这么多忙了,这么个小忙就是小意思,”他这满口答应下来倒是让许连竹有些不放心了,“你真能帮我找到她?”
柳花燃收起画像点点头:“自然,你也知道我既然答应了便能做到,眼下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更应该是沆瀣一气对抗……”
“等等等等,”许连竹听他这话越说越不对劲紧忙打住,他看向柳花燃冒着精明的眼神瞬间恍然大悟。
“好啊你,在这等我呢?你先把九七找到我们再谈下一个计划,不然想让我给你白打工,没门!”说罢许连竹便起身要离开。
“你这意思是我一日找不到她,你就把我的计划拖延一日?”柳花燃没想到许连竹现在主意这么正,竟把此等大事都不放在眼中。
“不,”许连竹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他:“现在是你求我办事,再说雁北这些日子安分的很,我也没必要特意贴上去为你办事,总之这计划能否如期进行,就看你的咯。”
许连竹做了个鬼脸推门便离开了。
柳花燃属实没想到会被以前的同僚给坑了,当下头疼的紧,便觉得来这儿是个错误的选择,可眼下局势敢帮他的除了许连竹也没有别人了,只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岁鸢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靠在门旁开始乱插话。
“我看你还是太闲了,应该让你师父再给你扔点事情做,”柳花燃说着咳嗽了几声坐会床上:“说吧什么事?”
岁鸢站直了身子让开了,身后的人这才走进来,柳花燃抬眼一看:“小羽毛?”
正是与江逾白告辞跟过来的陈翊,此时的陈翊忽然冲进来趴在他腿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这情形让柳花燃一怔,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谁知陈翊抓着他的裤子不肯放手:“花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从小跟在你身边长大你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呢呜呜……”
说着眼底还泛起了红,声音都哽咽起来,一副要哭鼻子的模样,还没等柳花燃止住他这雷响,谁成想雨滴就先落下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生白发
站在门口的岁鸢默默收回了要跨进来的脚,反而转身贴心的给两人关了门。
陈翊跪在他脚边趴在他腿上哭的很是厉害,柳花燃虽然头疼倒是让他想起陈翊小时候刚进府的时候,因为府内的训练太过严苛,陈翊每天都要偷偷跑到僻静之处哭一场,每次柳花燃都在后面默默跟着他,等他哭完了便默默离开了。
看来即便五年过去了,也总有些人和事没变,陈翊还是那个爱哭的孩子,偶尔也能从他身上看到公子哥的富贵气。
柳花燃拍了拍陈翊的后背说:“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还有,你这么擅自跟过来了?若是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办?”
陈翊抽泣着抬起头,较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耷拉在眼皮下,双眼通红的看着他说:“我和王爷说了,他让我来跟着你,而且……而且……”陈翊说着又是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柳花燃看着很是心疼,为他擦着眼泪,轻声问:“而且什么?”
陈翊看着柳花燃眼底的温柔,心间更疼的紧了些,他抽泣着说:“花哥,你和大巫还有风神医那日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只剩了一年时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跟在你身边……”
当柳花燃听到陈翊的话时不自觉怔了一瞬,心下有一丝紧张起来,他抓住陈翊的肩膀问:“你告诉小鱼了?”
陈翊已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摇着头连话都说不清楚:“我没告诉王爷,但是花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五年前的撤退计划你也擅自把我扔给王爷,甚至什么都没告诉我,你就……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