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时候喝的酒稍微多一点,身上一股酒味儿,回去会被妈妈骂。虽然被妈妈骂,但是他还挺开心的,爸爸妈妈都还在身边,挨两句骂就挨两句骂,又不会少块肉。像上辈子那样,那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别人都有家,他就只有身体有住所,心到处飘荡。其实陆源已经尽力克制,不要多喝酒,可是有什么办法?好多生意都是酒桌生意。不喝酒没法聊。
好在,手下员工多,连着两个傍晚,家具厂经理把家具送过来,员工们帮着抬回去布置了。妈妈和爸爸也受了累,像什么床垫啊、四件套啊、被子啊、垫被啊……新买的东西该洗的都要洗,好在可以扔洗衣房。厨房的油烟机、洗碗机、净水器、电饭煲……洗衣机电冰箱……都要买都要弄。
忙活了三天多,陆源自己就开着家政保洁公司,楼上楼下全部清理消毒一遍,都不用排队预约。总算是在过年之前,搬了新家。以后就和老婆住一个小区了,可以天南地北双飞燕。
晚上开着保时捷回家。到地下停车场,刚把车子停车位上,还没把安全带解开,手机电话铃声突然间响起来。他一看那个电话号码,不由得微微皱皱眉头。
接通电话。
高哥立马开口:“陆老板,您现在在哪呢?有空没?兄弟们到C城了,给您带了个惊喜过来。”
“开车吗?”
“开车。兄弟几个换着开车,那是一刻都不敢歇。这么长的路,饭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一口——”
“行了。事情做完了,请你们搓一桌。把人给我带过来吧……”说了位置,把电话挂断之后,他也没下车,毕竟车外面冷。
没过一会儿,一辆越野车开着灯行驶了进来,在陆源的保时捷前停了下来。
越野车车门打开之后,跳下来几个壮汉,拎着康炳生摔在地上。高哥点头哈腰的去瞅陆源的车窗,陆源把车窗降下来,目光瞥一眼鼻青脸肿憔悴不堪的康炳生,康炳生看着他瑟缩恐惧,浑身发抖。
前几天,高哥抓到他了,打了陆源的电话,开了外音。陆源在电话里跟高哥嘱咐,声音云淡风轻,现在想来却比魔鬼的低吟更可怕,陆源说:“我有个办法你帮他戒戒赌。”
于是,几十号人,轮流跟他玩,各种赌B齐齐上阵。赢了,给他来两下,也不打他,就是掐他。全身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没有一块地是好的。输了,也给他来两下。就这么一番下来,哪怕报警去验伤,也只能是皮肉伤。伤筋动骨那是一点都没有。
陆源说:这是在帮他脱敏。以后只要一想赌B,身上就会开始肉痛。
这个人,这个人真的好残忍啊。
呜呜呜
好变态。
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魔鬼。
高哥递了一根烟给陆源,跟他套近乎,“老板,人我给您带过来了。”
陆源也没拒绝,接了烟,高哥立马给他点烟,燃着了,他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隔着烟雾,眼神格外淡漠。嘴角笑了笑:“你来给我开车,又不是什么苦差事,有什么好逃的?诶,你还别说,上次把你放下来,你那一溜串跑,还挺可乐的。要不,你今天再给我跑一次?”
他的手指弹了弹烟灰。
康炳生眼泪鼻涕直接就出来了,嚎啕大哭,连连摆手:“老板我不跑了,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给您开车给您开车!给您开一辈子车!我再也不跑了!”
陆源轻轻笑了笑,打开车门,下了车。他今天穿一套黑色山羊绒风衣,身高直达1米9,身居高位气场十足,压迫力也是十足。走到人跟前,康炳生嚎都不敢嚎了,大气都不敢出。他以前怎么就猪油蒙了脑子,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怎么就敢当着他的面,那样挑衅?早知今日,那天他压根就不会回去找他爸拿钱。
“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想好了,我真的想好了。”康炳生原本是瘫在地上,这会儿直接爬起来,跪着去抱陆源的腿,“老板,老板你饶了我吧。这些人、这些人呜呜呜呜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
赢了也挨打,输了也挨打。
他再也不敢赌了。
陆源轻轻的叹息一声,嗓音似乎是有一些愉悦的笑意的,他弹一弹烟灰,侧目看了一眼高哥,对他说道:“唉,你们下手也太重了,我只是让你们稍微帮帮他戒戒赌,你看看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他打他爸爸也就这个力度了,你们也真是的。”
高哥笑眯眯点头哈腰,“那是那是,怪我们下手太重了。老板,真是对不住。”
陆源笑着说:“要是还有下次,你们可得收着点啊,怎么能用他打他爸爸的力度去打他呢,是吧?”一边说,一边从车里拿个包出来,直接丢给高哥,“大老远的辛苦了,开个房洗个热水澡,吃顿饭,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