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90)

“养着?”

“嗯,就像养小猫小狗……”他不好解释,只能含糊说,“就,就是养来玩的。”

玩?

赛赫敕纳不太明白,狼很少逗弄猎物,但既然老婆喜欢,那他听乌乌的:“那就先养着,以后再吃。”

“以后也不吃!”顾承宴急了。

“……不吃?”

顾承宴额头都冒汗,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最近不喜欢吃羊。”

不喜欢吃羊?

赛赫敕纳也急了,“那乌乌想吃什么?”

怀小崽最耗体力,他得负责地备好充足的食物,不能饿着乌乌。

“……鱼,”顾承宴只能顺着往下编,“就、就你之前煮的酸浆果鱼,还、还蛮好吃的。”

酸浆果是一种生长在雪山上的小红果子,赛赫敕纳一年前在极北抓了一把放进过鱼汤尝试。

“哦,好,酸浆果鱼……”

他默默在心中记下,却不知为何脑中闪过一句话:

这一年和乌乌分开,老梅录也常教他些戎狄俗务,而他却爱常央著老人讲中原汉地的故事和俗话。

酸浆果鱼……

他又将这道菜过了一遍,然后福至心灵地亮起眼睛,抱着顾承宴转了一圈后,将人扑到炕上:

“酸儿辣女!”

第34章

一句酸儿辣女, 给顾承宴噎得好半天没说出话。

小狼崽的想法稀奇古怪、思路独辟蹊径:一道酸浆果鱼,怎么就能绕到生儿育女的话题上去??

当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语言不通害死人, 鸡同鸭讲、问道于盲。

他得立刻马上,跟这小白丁谈谈。

不然他一天天的,小脑瓜里到底装着什么。

等赛赫敕纳出去给那头大白羊牵到圈舍内栓好回来,顾承宴裹好被子, 冲他拍拍身边的暖炕:

“阿崽过来, 坐, 我们聊聊。”

赛赫敕纳噢了一声,乖乖走过去坐下, 然后还伸手掖了掖被角, 给顾承宴的露出的脚背藏藏好。

看着小家伙还有些潮湿的卷发,想到刚才他吐酒肉的笨办法,顾承宴眉目舒展, 等他动作完才问道:

“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唔?”小狼崽茫然眨眼。

“……酸儿辣女, ”顾承宴重复一遍, 捏了捏小家伙鼻尖, “谁教你的。”

“老梅录呀。”赛赫敕纳歪歪脑袋。

老、老梅录?

顾承宴呛了声, 那老人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 怎么私下里竟跟小狼崽说这些。

他又皱眉,“还有呢, 老梅录还跟你说什么了?不会你这一年在王庭, 他就光跟你说这些吧?”

这情况,顾承宴免不了多心:

赛赫敕纳才十八岁, 人生的前十多年都是和狼群生活在极北,他所知的生存法则和王庭必然不同。

狼群内团结、忠诚, 狼群外虽有狡诈、争斗,但总是不比人类阴险,不比王庭权势之争凶残。

老梅录是王庭的大总管,算上小狼、他合共侍奉过前后三代的狼主,根基不可谓不深。

——就像中原那些历经三朝的老臣,宫中耷拉着三角眼、掌管内廷廿四衙门的秉笔太监。

若老人想玩挟天子令诸侯那套、给赛赫敕纳教成个只知玩乐享受的小憨包,那以阿崽现在的心智手段,肯定斗不过他、将来只能做个傀儡皇帝。

顾承宴沉眉,到时,若他这病犯起来先走一步,留下小狼一个,怎么会是这群人的对手?

他这越想越深,那边赛赫敕纳却先摇摇头,然后又满脸犯难地答道:

“乌乌教我那些,他也教我了,但……他给我念的名字经,我听着头痛,没能记住。”

“名字……经?”

“嗯嗯,爷爷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赛赫敕纳撇撇嘴,“我的家人明明都在极北,哪来什么家人。”

“……”顾承宴眼睛飞快眨巴两下,他捂住嘴、竖起手掌让小狼崽别说话,“阿崽你等一下。”

赛赫敕纳乖乖闭嘴,蓝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

顾承宴深吸一口气,决定耐下性子、跟小家伙从头捋起——掉下雪山断崖后,他们各自发生了什么。

赛赫敕纳哦了一声,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行踪,然后又扁扁嘴,委委屈屈向老婆告状:

“老爷爷看着慈眉善目的,其实——”

“他心好脏!”

赛赫敕纳重重皱了下鼻子,将当时的情况细说给顾承宴听,包括踟蹰花、包括弓|弩手。

看着面前耷拉着耳朵、夹紧尾巴给他告状的小狼,顾承宴忍不住闷笑:

哦,原来是被蒙汗药放倒掳走的。

难怪他后来带着穆因去找了那么多回,还守在雪山别院寸步不离,都没能得来一丁点赛赫敕纳的踪迹。

“那,乌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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