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198)

如此, 他不仅每日白天有半日见不到顾承宴,就算是到夜里, 顾承宴也会用要放马的借口、不许他胡闹。

赛赫敕纳牙都咬碎了, 只觉大白马、穆因都是腾格里派来考验他的——或者说,叫他和乌乌之间的障碍。

顺着马蹄印找了一会儿, 赛赫敕纳果然看见了那匹大白马的背影,还有策马立于上面的顾承宴。

顾承宴在跑马, 身上穿着件新制的轻薄劲装,两个袖子都用箭腕好好地箍了起来、露出截白皙的小臂。

他的姿态很是轻盈放松,长发挽髻在脑后扎束起一个揪儿戴了发冠,然后再用簪子固定住。

赛赫敕纳不是第一回见顾承宴戴冠,从前他在衣箱中翻出来一顶莲花冠还央著乌乌专门梳起来给他看过。

如今再看,却发现中原的发冠款式多样、造型各异,每一回瞧都有不一样的新鲜感。

大白马驮着顾承宴穿越过草场,已经有半人高的碧草像是海浪,由他们这艘白色的小舟破开。

夏日草烟上偶有狂风席卷,牲畜们未能吃尽的草屑会被扬起,裹着枯叶、灰尘一起翻卷上天。

但顾承宴每日来此遛马,早知道此间劲风的习性,他扬鞭催大白马疾步,白马心领神会,后腿一蹬就往前蹿了出去——

都说策马追风,但在此刻的草原上,赛赫敕纳瞧见是风跟在一人一马后,徒劳地追了一路。

风止、马停,尘埃落。

“……来多久了?”顾承宴的声音微喘,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他捏着马鞭的手交错在一起,往前趴着到了鞍子上,“怎么也不叫我。”

赛赫敕纳没回答,只是笑着仰头对顾承宴伸出手。

顾承宴挑挑眉,最终还是俯身给赛赫敕纳拉到了马背上。大白马回头看他们一眼,轻轻抖抖马鬃。

上马后,赛赫敕纳就接手了马缰,而顾承宴也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往后以仰,就靠到了小狼崽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王庭的事处理完了?”顾承宴问。

他内劲溃散,近两年有小狼崽好吃好喝地照料着倒还好,只是跑马、射箭还是不能太过。

问完这句话后,他就舔舔唇瓣,阖眸长长地缓了一口气,面色瞧着有些疲累。

赛赫敕纳不想他累,便没答他这个问题,只反问道:“今天的圈数还剩多少?”

大白马不算是跑马,虽然跑速快,但体能上有缺憾,长时间的急行军就不是它的强项。

而且这匹白马早被顾承宴宠坏了,每日都能吃到最新鲜的草料,而实在贪吃的下场,就是发膘长胖。

马儿太胖容易生病,顾承宴实在没法克扣大白马的饮食,也只好每日带着阿白出来多跑几圈。

“嗯……”

赛赫敕纳身上暖,顾承宴靠着这么一会儿就险些睡着了,他打了个呵欠,意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小狼崽在问什么:

“没呢,还有两圈。”

赛赫敕纳低头看着他笑,低头在他额顶落下一吻,“嗯好,我带它跑,乌乌想睡就睡。”

顾承宴闻言,笑着闭上眼睛,微微挪动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后,就安心入睡。

赛赫敕纳坐好、圈着他拉起马缰,并轻声告诉大白马不要跑太快、吵醒顾承宴。

大白马咴咴叫了两声,再动起来的时候,步伐明显从快跑、小跑变成了慢走。

赛赫敕纳满意了,轻轻揉了下白马的鬃毛。

两人一马在草场上随意地逛着,可走了两圈后,白马却突然嗅到了什么,竟从他们熟悉的草场上转头往西北方向跑——

赛赫敕纳连拉了两回马缰都没能令它停下,突然加快的脚步声自然也吵醒了顾承宴。

“唔……?怎么?”

赛赫敕纳嗅觉灵敏,在白马突然调头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不对劲,这会儿顾承宴发问,他便更仔细地辨认了一下:

“……是发|情的母马。”

草原上的马匹发情是春季开始,到酷暑天气炎热就会慢慢减退,越往北,马儿的发|情期也会越长。

像是雪山附近的野马,甚至有秋末冬初还在发情的,赛赫敕纳小时候见过。

但王庭里的马匹早度过了发|情期,现在还在发情的马,肯定是从地缘上比王庭更往北的地方带来的。

而王庭的圈围西北方……

之前敖力和穆因就是在这里起的冲突,因为这个方向是安排来往客人居住的客帐。

想到刚才科尔那钦的话,赛赫敕纳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蓝色眼眸里也有风暴在酝酿。

大白马一路疾驰,驮着两人来到了王庭圈围西北侧最外面的一片树林,远远就瞧见一个女人牵着一匹纯黑色的小母马在林间穿梭。

女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有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她身上穿着一套金纱织就的筒裙,裙边上挂满了珍珠、贝片和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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