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钟毓忽然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竟愣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了,而那侍女却也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不曾开口催促。
“走罢,”钟毓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古装剧,刻意学着那种夫人的调调说道,“服侍我洗漱。”
感受完古代夫人们晨起的梳洗打扮,钟毓在心底暗叹一声繁琐,而后便往房门处走去,全然忘记了“夫人”不会亲自开门。
刚收好妆奁的侍女回头,就见那京城里来的夫人一把将门推开,不等她说话,就见门口立了一个人。
也不知岑鸢在门口站了多久,钟毓的视线里猝不及防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绕是她胆子再大,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卧……”钟毓看着岑鸢的脸,瞬间便反应过来,赶在第二个字还未说出口,那句下意识的话就被她十分迅速地咽了回去。
女人的尾音很是奇怪的拐了个弯。
钟毓看着岑鸢展开一个十分标准的笑脸:“我怎么大清早就看见我夫君了?”
话音落下,岑鸢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有些复杂。
钟毓一愣。
哦莫,是她说什么虎狼之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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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岑鸢看一眼此时正摸着肚子一脸满足的钟毓,见她脸上丝毫没有昨夜睡梦中的惊慌与害怕,随即收回目光。
“你们今日就呆在府里。”他扭头吩咐岑一,“你留在府里保护夫人。”
“是。”
自从知道钟毓看出了岑一岑二是自己的手下后,岑鸢也无心再掩饰。
他视线转而落在岑一身边站着的岑二:“你随我去太守府。”
“是。”
说完后,岑鸢站起身,接过岑二递过来的大氅披在身上,只留下一句“午饭不必等我”,便带着岑二离开。
出了府,岑二终于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少主:“少主,明明你是去上连山。”
“为何又要骗夫人说去太守府?”
岑鸢闻言,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径直走向府外岑一老早便备好的马,牵过缰绳利落上马。
随即等也不等岑二,双腿一夹马肚子直接走了。
岑二站在大宅门口,有些傻眼地看着自家少主远去的身影。
半晌才缓过神,急忙牵过自己的马匆匆赶了上去。
“诶!少主你等等我呀!”
......
钟毓吃饱喝足后,心思便活络起来。
见岑鸢已经走远,她无所事事地瘫坐在椅上环顾四周,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那位从自己坐下之后便一直站在身后服侍她的侍女,钟毓忽然想起原著里好像从未提过岑鸢的府邸。
作为一国的太傅,那么大个府里应是有侍女小厮的吧。
钟毓眯起眼睛想了想,转而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岑一。
“岑一?”钟毓有些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夫人吩咐。”岑一双眼直视前方,硬邦邦道。
“太傅府里有侍女吗?”
岑一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钟毓,随即干巴巴道了一句:“没有。”
“没有?”
岑鸢虽贵为当朝太傅,可府里的下人却少得可怜,只因太傅府里的动静,京中之人都想探得一二。
想起那次少主刻意兴师动众地查内奸,岑一打消了要解释的话,只淡淡说了一句“大人喜静”便不再多言。
见岑鸢不是那种骄奢淫逸的人,钟毓十分肯定地点点头,随后忽然想起自己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身边这位侍女的名字,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侍女道,“太守将我买回来之后便唤我秋月了。”
“秋月?”钟毓嘴中细细咂摸了一遍,“那我以后便唤你秋月了。”
“是。”
问到了名字,钟毓此时也感觉肚子没有方才那么胀了。她缓缓扫视了一圈饭桌,站起身子打算将吃过的盘碟端去厨房。
可还没等她动作,岑一与秋月两人就好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一人一边十分迅速地将碗碟收拾干净直接端走。
钟毓看着他们二人并排出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原来古代的丫鬟侍卫身手都是如此迅速吗?
等了一会儿不见那二人回来,钟毓站在空无一人的偏厅里又实在无聊,她便顺着门前的连廊慢悠悠的左右参观。
这偌大的宅子一看就是经常有人住着,钟毓视线扫过纤尘不染的连廊以及一根杂草都没有的院子。
还说什么前太守留下的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想起李源张口就来的说辞,钟毓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看着院子里簇簇团团盛开着的蝴蝶兰,钟毓突然想起了她穿进书里的这段时日。
她记得原主与岑鸢的大婚是二月初七,在路上走了三日后到了连山,客栈住了一日又被李源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