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情况还算好了,爷爷还在,换成别的长辈没了的姑娘,别说没了,就算有的长辈还在,宅基地也能被人占去。
虽然江澜有把握让那江梁吃不了兜着走,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她爷爷也老了,还是要有个男人来帮忙才放心。
从便利店出来,江澜扭头去镇上买了十个捕鼠夹,这是她为江梁准备的。
随后,她以在这边方便监工为由,让江老爷子暂时搬了过来,至于捕鼠夹,则留在了那边的屋子和菜地中任何方便小偷进入的途经上。
这还是老爷子教给她的,她爷爷应该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配合她罢了。
这边工地有工人日夜工作,以江梁的性格应该不会来,但老房子那边就不一样,如果他存心报复的话一定会从那边下手。
每天江澜和爷爷会借着巡逻鱼塘的机会去老房子看看,十个老鼠夹放着的时候是什么样,他们去的时候就是什么样。
其实江澜有件事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她这么大的十八亩鱼塘白在这里,那江梁想报复直接把农药倒水里不就得了?从上游一倒,可比毒鸡简单多了,而且还能给她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个问题还是江老爷子给她解的惑:“最开始扶贫的时候,上面领导就来村里普过法,举的就是鱼塘的例子。
隔壁村水多,上面就让他们养鱼,有些人不愿意冒险,但有的人就听了领导的话,第二年有人来收鱼,果然赚了不少钱。
结果有人眼红,当天晚上就把人家还没拉出去的鱼毒死了。这个人后来不仅赔了钱,还被抓进去挂了两年。”
江澜听了之后就明白了,这个隔壁村未必就是他们这边的村子。
主要是为了让农民学习法律,举他们身边的案子才会让他们觉得这种事可能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才愿意听。
也正是政府的这个举措,让她的这一塘鱼幸免于难。
不过这个江梁还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人家用的是鱼举例子他还就觉得只是不能动鱼,全然不知毒鸡、毒鸭什么的都是一样的行为。
智商是硬伤。
老爷子搬来跟江澜一起住的第七天,位于菜地的老鼠夹少了一个,边上刚出苗的小白菜被压进了土里,上边还有一大个脚印。
江澜和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谁来过不用说。
老爷子住的这边在村尾,以前还有几户一起的人家,不过他们后来逐渐都被子女接到县城去了,现在就只剩他一人。
这边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没想到江梁也是个能忍的人,竟然一声不吭带着老鼠夹走了回去。
那可是江澜特意挑选的强力捕鼠夹,一两斤重的老鼠都挣脱不了的那种,即使是人被夹了一下,没个十天半个月走不了路。
于是老爷子晚上又搬了回去,住这边实在是不大方便。
当天傍晚江小柱就提前关门找了过来,一脸八卦的模样:“你知道你爷爷给江梁下套了吗?”
江澜把人迎进了屋,给他倒了杯水,递了个西红柿。
“柱子哥怎么这么问?”
“我中午去地里摘菜的时候听见江梁在屋里鬼喊辣叫地骂你爷爷呢,说什么要报警抓他,都被老痦子拦了下来。”
老痦子家跟江小柱家一样,都在马路边,离江小柱的菜地很近。
那是木头房子,加上江梁又不没着声音,过来摘菜江小柱听了个清清楚楚。
江澜笑了:“他要真报了警我还高看他一眼。”
江小柱睁大了眼:“还真是你们干的?”
“嘘!”江澜示意他小点声,轻描淡写道,“你也知道,我这边正在修房子,地里的活还有很多,我就让我爷爷帮忙监工。这边离他家又远,我担心老人家腿脚不好每天走这么久麻烦,就让他过来住了一周。正好,我爷爷家里闹耗子,我就买了几个夹子放屋子里,看看人不在的时候能不能夹到那大耗子。”
江小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看了看手里的番茄,又看了看江澜,一下子又想起了小时候被对方追着打的往事。
憋了半天,他也就憋出了一句话:“还是你行。”
“那老鼠夹我们放在屋子里和屋后有栅栏的菜地里的,那边平时又没几个人会路过,谁能想到会误伤到别人呢?”
“那小子去你爷爷家肯定没什么好事,这下被收拾了,起码能安生一段时间。”江小柱附和道。